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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替他掖了掖被子,就見乞巧進門來,乞巧放下手裡的餐盤,給暖爐裡添了炭火,看著她心疼道,“小姐,你都守了一夜,先吃點東西,然後去睡一會吧,這裡有我看著呢。”
的確是餓了,暖胃的小粥下肚,心情也似乎通暢不少。乞巧一直看她吃完了,她放下筷子,輕聲道,“乞巧,我有話想跟你說。”
乞巧乖順地應了一聲,“小姐,我聽著呢。”
她握著乞巧的手,柔聲道,“乞巧,你說你打小是個孤兒,你認真想想,你家鄉還有其他的遠房親戚嗎?”
“沒有。”乞巧想也不想,頭搖得像撥浪鼓。
“上次我跟公公說過,讓他給你除了奴籍,你還記得嗎?”
乞巧憑著敏感的直覺警覺地叫了起來,“小姐又說這個幹什麼?”上次不就是她說了那一番話後,一聲不吭地消失了。
“噓,噓。”施玥兒扭頭看床上的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沒想到這丫頭反應那麼大,“我是說,你的奴籍除了,你不再是個丫頭,你不用叫我小姐了。”
“小姐又要走了!小姐又不要我了!”乞巧“譁”的一聲嚎啕大哭,她嚇了一大跳,慌忙捂住她的嘴,哪裡還敢說下去,連聲又是否認,又是保證,費了一番口舌才把她哄住。
忙完一切,她只覺太陽穴“突突”地跳,頭疼得緊,交代乞巧屋裡看守著韓成敖,也好讓這丫頭沒工夫胡思亂想,她開啟門,外面夜色清新,沁冷的空氣湧入一股清流,她深吸一口氣,走出門外。
本來是十分疲倦,被冷風一吹,睡意也沒了,腦子也醒,思緒卻是亂遭遭的,走到一級臺階上,光可鑑人的白玉臺階透著寒氣從腳底冒上來,沾溼了裙角,她忽然就不想動了,背靠一根柱子,坐了下來。
忽地聽到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她條件反射般站起來,還看清那個箭一般衝出來的人影是誰,就被來人抱得個滿懷。
她傻了眼,“你、你醒了?”
韓成敖緊閉著眼,那神態像在夢遊,口氣又急又衝,“我作了個可怕的夢,我夢見你走了,我拼命地叫你,你怎麼也不理我,你還讓我去死,我醒來不見了你,你去哪裡了?你去哪裡了?”
“我能去哪裡,我不是在這裡麼?”他的手臂倏然收緊,幾步要她的胸膛的空氣擠光,她感到他的緊繃,一顆心竟輕輕顫抖,不由輕柔拍著他的背,讓他放鬆下來。
她知道他那一點不安全感,他對她那點小心翼翼,她卻一直吝於作出保證,過去是因為給不起,現在她不知道她還有沒有這個資格。
她努力把眼底的溼意眨回去,拉開兩間一點距離,認真看他的臉色,天色已暗,什麼也看不清,只有他的眼睛格外的明亮,應該是無大礙了,再一看,臉色大變,他竟然只穿一件裡衣便跑出來,裡衣裡頭雖然有天蠶絲裹層,可是他剛甦醒的身子怎麼經得起天寒地凍的侵蝕,嚴聲道,“外面這麼冷,你怎麼跑出來了?快點給我回去。”
“你自己還不是跑出來了。”他病好了,也能頂嘴了。
“我怎麼同你?”他不曾見過自己發病的樣子,不知自己在鬼門關繞一圈,還以為自己只是尋常的風寒,這樣也好,她也不想讓他知道,她不由分說拉著他往回走,“你快回屋裡去。”
韓成敖才在風口裡站了一會,嘴唇就凍得青紫,還相當不滿,“我病一好,你就急著趕我走,我還是留在外面凍病算了!”
“我又沒說不跟你一同回去。”她哭笑不得,這人一醒來無賴倒是耍得個十成十,憑這一點她終於相信他是完全清醒了。
“我躺了兩天,骨頭都躺硬了,你陪我在外面待一會好不好?”她見識過病後的他,總是格外的孩子氣,耍賴不成便可憐兮兮的哀求。
“只待一會?”“只待一會。”
她拿他沒辦法了,再爭下去,怕他會跟她拗到天亮。他們進屋去,見乞巧正在趴著桌子呼呼大睡,沒有驚醒她,悄悄給他穿好衣服,拿了一件大氅讓他披上,像兩個做壞事的孩子,避過守夜的宮女,尋了不遠處一個僻靜的亭子溜進去。
積雪像厚厚一層鹽鋪在地上,照著天地亮堂堂的,一時竟有身處波光瀲灩的湖面上之感,宮裡難得有這一方如此寧靜的天地,不像在宮裡,反而像某個荒荒郊野嶺。
她不願開口打破沉默,可是有人把她當雪景看,眼一眨也不眨,她終於輕嘆,“有沒有覺著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