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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懷寶接過餅正待往嘴裡送,突然發現無名的手上已空空如也,便知道這是最後一個餅了。
雖然肚中飢火難耐,但他仍生生忍住,把餅子推回給了無名,口中道:“一人一個,我已……吃飽了。”吃飽了這三個字說的辛苦無比,在他那張能把活人氣死死人說活的嘴中,實在少見。
無名嘴角扯了扯,顯是看穿了程懷寶的言不由衷,想了想,將那塊餅一掰兩半,將那塊明顯大些的一半遞給程懷寶,輕聲道:“你身子虛,多吃一點。”
程懷寶看著無名,從無名那堅定的眸子中知道,兄弟已拿定了主意,緩緩伸手,緊緊地抓住那半塊餅子,只覺胸口暖烘烘的,嗓子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眼中浮起一層水汽,鼻頭也有些發酸,嘴巴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伸手拍了拍無名的腿,一切盡在不言中。
人都說患難才見真情,其實就是這麼回事。
無名也沒再說什麼,靠坐在車邊,兩口就將那小半塊餅吞了下去,他也早就覺得肚餓難當了。
程懷寶沒傷沒病,其實就是餓的,一個多餅子下肚,沒多一會的工夫便覺得身上有了些許力氣,活動了活動手腳,暗中運氣行了幾個周天,精力便回覆了四、五成。
有了精神,這小子自然再躺不住了,坐起身來,拍了拍無名的肩膀道:“木頭,你哪來的餅子?”
歇息了一會兒,無名的精神也有些好轉,最起碼腦袋不似方才那般暈眩難當了,聽了程懷寶的話答道:“是那個老頭送的。”從沒人教過他怎麼使用敬語,所以年歲大的人他以為只有老頭這一種叫法。
程懷寶皺了皺眉頭,他雖然性子有些油滑,卻絕非忘恩負義之人,下了平板車,走到鍾老爹身前彎腰便行了一禮。
鍾老爹聽到聲響睜開眼便見到他行禮,趕忙伸手去扶,邊道:“這位小道長莫要如此客氣,老頭子也沒做什麼。”
程懷寶恭敬道:“老人家您太客氣了,對您來說可能是做了很普通的一件事,卻等於救了我們倆兄弟。我這兄弟自小生於山野,不懂世間的規矩禮貌,還請您莫要見怪。”他怕鍾老爹因為方才無名話中的老頭而心有不快,忙作解釋。
以程懷寶那張說死人不償命的嘴,幾下功夫便和鍾老爹混熟了,一個叫老爹,一個叫小寶,親熱的緊。
從鍾老爹口中,程懷寶得知他們這批布要運往漢中府,離西安沒有多遠了。程懷寶腦中靈光一閃,此去西安還有千多里路程,既然身無分文,又不可能靠著霸王餐吃過一路,總要想辦法弄些錢來,當下便央求鍾老爹帶他倆一同上路。
這事鍾老爹可就做不得主了,但老頭答應替他們向管事的說說。
一老一小正說話間,布庫大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管家模樣的半大老頭叫道:“該啟程了,快點進來搬貨。
十多個車把式應和一聲,稀里呼嚕便往布庫中跑去。鍾老爹湊到那管事身前指著無名兩人如此一說,沒想到那管事兩眼一瞪道:“老趙頭你怎那麼多事,知道不知道車隊的規矩,來路不明的人怎能隨便跟著上路?快點進去搬貨!”
鍾老爹趕忙應了一聲,回頭給了無名與程懷寶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匆匆跑入門內。
無名瞅著管事的那副嘴臉心頭便有一股子火氣,若不是現在體虛乏力,早過去教訓那狗一般奴才了。
與單純的無名比起來,程懷寶可就圓滑世故了許多,懂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走到那管事身前躬身便是一禮,滿臉討好神情道:“這位老闆,我們兩兄弟要去西安府,走到此地身上的錢卻被人偷了,所以想在您這謀個差事。我們倆不但有把子力氣,還會些粗淺功夫,尋常三五條壯漢決不是我們的對手,您看看能不能給安排安排,我們不要工錢,只要有口飯吃就行。”
這小子可沒臉報出自己玄青觀的出身,試想若被觀裡那些孫子重孫輩的弟子知曉兩位小祖宗混到如此悽慘的地步,還不讓人將大牙笑掉。
興許是老闆這稱呼讓那管事的心情大快,他上下打量了程懷寶與無名一番,眼中全是算計的神色,心中盤算了半天才道:“你們真的不要工錢?”
程懷寶一聽有門,趕忙道:“不要不要。”
第三十三章 在路上
管事的把身子一側道:“進裡面搬貨去吧。”
程懷寶巴結的又行了一個禮道:“多謝老闆。”回身又衝無名道:“木頭你別愣著啊,搬貨去。”
此時無名的腦袋已經被問號填滿了,程懷寶的所作所為實在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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