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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握著刀鞘，讓它離大腿足有六英寸　距離。“二副”（我們的第二副中隊長）騎著他的雅馬哈經過，看到我們便放慢了車速。我命令全隊向二副敬禮，他沒有回禮，而是就我彆扭的跑姿開了句玩笑。他取笑我的原話就不便具體轉述了，之所以記下此事，萬一接受訊問時有人懷疑我當時沒跟中隊在一起，也好有個證明。

“我給了‘復仇女神’中隊四分鐘時間用早餐，我自己則呆在食堂外的臺階上，把今天訓練要用的肢體指令在腦海裡再過上一遍。這是借調來作指導訓練的班農中尉教給我的。雖然這樣的訓練指揮員不用語言，但還得在心裡默默地使著勁兒高喊口令，當然，得注意別發出聲來被旁邊的人聽見。我正默默唸叨著，隊員們已吃完飯出來集合了。我飛快地掃了一眼，發現一個一年級新生的軍襯衫口袋裡塞著一片法國烤麵包。我把麵包掏出來塞進他嘴裡，示意隊伍向訓練場正步前進，命令他做前滾翻，而且必須跟上隊伍的步伐。

“我讓當天的值班中士帶隊去軍械庫領來了步槍。《可蘭經》誦讀完了，國歌也已奏畢。隊伍被分成兩行，值班中士跑過來問我為什麼奧貝德不在——今天的訓練本該他當領隊的。我吃了一驚，我還一直以為他在佇列裡呢。

“‘他是不是請了病假？’中士問我。

“‘沒有，中士，’我說。‘也許請了，只是我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別人就更甭說了。’

序（4）

“我聳聳肩，中士還想說什麼，正好班農中尉走了過來，說訓練場地已準備好了。有個情況我得在訓練報告裡記上一筆。班農中尉為無口令演練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學員們對此卻並不欣賞。他們對他的訓練方法頗有怨言。他們不明白，到接受檢閱那天，再沒有什麼比無口令演練更能吸引老百姓的了。班農中尉是布拉格堡的訓練指揮，有著豐富的經驗，值得我們學習的東西多著呢。

“訓練結束，我去了趟醫務室，但沒見到奧貝德的人影。走出醫務室，倒是碰上了那個一年級新生，正在那兒候診，軍衣前襟上沾滿了嘔吐的麵包。他起身向我敬禮，我喝令他坐下。這傢伙，真是丟人現眼到家了。

“性格塑造課業已開始，我沒去教室，而是回到了宿舍。我讓我們的洗衣工斯塔奇幫我補好刀帶，自己則抓緊時間上床休息了一會兒。我還翻檢了奧貝德的床鋪、床頭櫃和壁櫃，希望能看出點蛛絲馬跡，推論出他去了哪兒。結果是一無所獲。奧貝德一年級時就曾在學院組織的個人內務競賽中獲過獎，他的壁櫃收拾得井井有條，完全符合宿舍管理條例的要求。

“這天餘下的課我都去上了，都有我的考勤。區域地理課講的是塔吉克以及*教在該國的復甦。到上*教課時，卻讓我們自學，原因是我們的授課老師毛拉納？希德雅圖拉剛進教室，就聽見幾個學員正在唱歌，唱的是當地流行的婚禮歌曲，歌詞卻被篡改得下流不堪。

“我是在下午訓練時得到命令的，要我火速去副中隊長辦公室報到。我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便趕了過去。

“‘二副’質問我，上午訓練時奧貝德學員不在，為什麼卻沒給他打缺席。

“我告訴他我沒點名。

“他問我知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我回答說不知道。

“他問我去過醫務室後，到下午上課之前這段時間我在哪裡。

“我據實作了回答。

“他命令我自己去拘留室報到。

“我去了，在拘留室值班的學員讓我在監房裡等著。

“我問他是不是要把我關起來，他避而不答，卻打著哈哈講了一通笑話，笑話的物件是監室裡床墊上的大眼小洞，具體內容就不便在這裡陳述了。

“約莫半個小時後，‘二副’來了，通知我已被嚴密看管，他將就奧貝德學員失蹤一事對我進行訊問。他警告我，如果不說實話，他就把我移交給情報部門，他們會拴住我的睪丸把我倒吊起來。

“我向他保證一定全力配合。‘二副’審問了我一個鐘頭又四十分鐘，問奧貝德平常的活動規律，問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問我在所謂‘導致他失蹤的那些日子裡’奧貝德的行為舉止有否異常。

“我把我知道的情況都如實講了。訊問快結束時他出去了一會兒，五分鐘後回來，拿著一疊紙一支筆，要我把今早發生的事都寫下來，還要詳細寫明我最後見到奧貝德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

“離開監室前他問我有沒有什麼問題要問。我問他我還可不可以參加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