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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進,聽得一聲斷喝,轉眼看見朱玉面目猙獰可怖,不禁手足一顫,長劍“當”的一聲跌在地上。朱玉見自己的丈夫神形猥瑣可厭,又想到符子目“一個人逍遙快活”之言,妒火中燒,殺機頓起,揮刀劈向吳三江肩頸。吳三江伸手抄起長劍,接得幾招,眼見刀如迅雷急電,一味閃躲只會捨身入險,當下不再退讓,劍尖向內圈轉,劍柄沖天,瞌開來刀,長劍並不圈回,轉身送肩,背對朱玉,手臂反轉直刺“粉修羅”咽喉。劍勢凌厲,渾沒方才不堪一擊的模樣。
“反背刺!”朱玉撤刀後躍,遲疑半晌,臉上既驚又怒,“姓吳的,你竟然瞞著我私藏劍招!好好好,今日老孃倒要看看你還有哪些家傳劍法失而復得!”說罷猱身而上,刀尖凝光,忽地一顫,化作三點寒星,分刺“膻中”、兩肩。
原來,當年吳朱新婚燕爾,閒暇之時談論武功,各以自身所學互相切磋,果然得益匪淺。朱玉自是傾其所有一一演練,吳三江卻慌稱失傳將家傳劍法隱瞞了幾個厲害的招式。吳家劍在當地頗有名氣,吳三江的曾祖即曾憑掌中劍縱橫江湖鮮有敵手,可惜後輩未有大智之材,傳到吳三江手上,劍招已僅剩十之###,其餘只知劍招之名不知劍招之法,有的更是連名字都失落了。因此,朱玉也不以為意。十幾年來,夫婦二人朝夕相處,各自所學所會無不了然,吳三江將幾招絕技爛熟於心,十幾年從未顯露,今日情勢所逼,不得不出奇自救。朱玉見他突出怪招,頓覺詫異,心念電轉已全然明白,心中悲憤直湧上咽喉:原來此人對自己早存芥蒂!
只見吳三江不退反進,正是一招“雙打蛇”,耳中只聽“叮叮”兩聲,長劍避實就虛,搶先格開朱玉刺向雙肩的虛擊,刀身已經偏在身側,向“膻中穴”的第三刀便無法施展。朱玉身前登時門戶大開,吳三江左手成抓,襲向朱玉右腕,長劍橫削朱玉咽喉。長劍橫過,立時便會身首異處,如此毒辣的招數在咫尺之間施展出來端的可怖。朱玉乍見奇招,一時受挫,心中憤怒、羞愧、驚懼翻湧如潮,此刻竟不知如何躲避了。
“啊!”符子目見面前變故突起也不禁驚撥出聲,眼見欺身相救已然不及,當下不暇細想,“譁”一聲展開摺扇,一股勁風向吳三江背後扇去。吳三江不明所以,懼怕暗器偷襲,只得騰身縱起,只覺一股香氣隨扇風而過,其他並無異狀,手中長劍去勢卻不能收回。一剎那間,朱玉左足踢出,身子後飄,扇風盡數撲在臉上,驚魂未定,一跤跌坐在地上,半空中一叢長髮卻被吳三江劍刃斫斷,飄飄散散落在地上。符子目喃喃自語:“子曰,子曰……”本想脫口而出:“不用你自己剃髮,他便要送你去菩衣庵”,抬頭一看,一時竟也語塞。只見朱玉臉色蒼白,兩眼直勾勾盯著斷髮,幾滴濁淚打在胸前,片刻,一語不發,拾起單刀,一步步向吳三江走去。吳三江見妻子面冷如冰地逼近,每一步都似踏在自己耳鼓,一副鐵石心腸竟也起了絲絲懼意,長劍封住身前,不覺連退數步。
朱玉無聲無息地突起攻擊,每一刀都似用盡全身的力氣,直上直下,雖有千鈞之勢卻全無章法可言,顯是與對方同歸於盡的拼命打法。這等莽夫一般的胡砍亂劈,在稍具武功之人的眼中簡直破綻百出如同兒戲。哪知吳三江自覺理虧,心下生懼,只是一味招架避讓,形勢立頹,一時不慎,長劍險些被震脫,心忙意亂間冷汗如注。符子目心知朱玉這般打法不能久持,等吳三江回過心神,反守為攻,便會頃刻喪了性命,因此擎扇如棒砸向吳三江左腿脛骨。
吳三江右足踢出,長劍格開來刀,徑刺符子目嚥下,哪知符子目變招極快,左側上步,手中摺扇由下向上豎起,直戳其右腕。吳三江撤臂回防,恍惚中忽覺“期門穴”大窒,摺扇不知怎地竟已烏油油地攻到胸前,急忙運劍側推,劍扇相交,紅黃的火星迸濺,原來天已經漸黑了。吳三江心中一寬:“原來如此,我料這書生沒有這般神出鬼沒的身手……”只覺唇喉皆燥,雙睛乾澀,用力一眨之下淚水流出,眼前頓時清楚許多,撥開朱玉砍來的一刀,見她氣息粗重,雙唇乾裂,心道:“這賊婆氣力畢竟不能長久,只這書生甚是令人頭疼……”故意大聲道:“朱玉,原來你早勾引了這姓符的,不知已作出何等醜事!今日在此一同加害於我……可怪我不得!”
朱玉沉聲罵道:“卑鄙,老孃殺你便殺你與別人何干,更不用旁人助拳……”一時氣粗,後面竟接連不上。當下不再搭話,喘一口氣,前跨一步,擋在符子目身前,舉刀削吳三江左臂。符子目自覺無趣,冷笑一聲撤在旁邊。只聽得叮叮噹噹數聲響過,朱玉似是不敵,退後兩步,略一停頓,再次奮身而上,又是叮叮噹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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