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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的現任皇帝登基的過程並不光彩,景元帝作為大興國天佑皇帝的第四子,卻在天佑帝駕崩後以卑鄙的手段奪了帝位,至今許多前朝舊臣始終認為,他是篡權奪位名不正言不順的亂臣賊子。
亂臣賊子也會有為人夫為人父的時候,哪怕對朝臣對百姓諸多敷衍,待自己的兒女總歸不會鐵石心腸。景元帝這番話竟似是有感而發,告訴他,人始終應該自己成全自己,墨問一笑,他又怎會不知?
回宮的路漫長,馬車緩緩行駛中,人一旦失了精神氣便憔悴得不成樣子,昔日健康生機無限的女孩,這會兒竟至於連坐都坐不穩,墨問攬著她,讓她靠在懷裡,緊貼著他胸口的位置,將平日用來禦寒的披風蓋在了百里婧身上。
車廂有些晃動,她的腦袋幾次撞得他生疼,墨問忙用另一隻手扶住她的後腦,體貼地護著她。
百里婧蒼白著臉,開口道:“墨問,昨晚我夢見你開口說話了……”
她是帶著笑的語氣,只是聲音不大。
墨問低頭看著她,沉靜的黑眸閃過一絲異常。
“你叫了我的名字。”她笑容更大,抬頭望著他。
墨問很想問,是不是很難聽?難聽到異常刺耳,再也不想聽到第二遍?
然而,他沒問,俯身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彼此的氣息間都夾雜著藥香味,再談不上誰嫌棄誰。
墨問鬆開百里婧的唇時,她沒有任何不適,她甚至都無法解釋這些沒有反抗情緒的正常反應是如何演變而來的。
兩個月前,墨問吻了她的手背,只是唇瓣輕輕一擦,她都忙不迭地想抽手。她完全不記得,墨問是怎樣從手背、手心、臉頰、唇……一點一點把她的極限開啟,給她適應的時間,讓她這個碰不得的敏感身子接受他一天深一寸的侵犯。
不等百里婧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墨問倒先不好意思起來,斂著眉,間或抬眼,頗為羞澀地看著她笑。
百里婧被他這個不知所措的神情逗笑了,眉頭疼得一牽,身子稍稍挪動,往他懷裡靠了靠,一句話也沒說。
被“侵犯”時,甩手發怒是一種態度,不知所措是一種態度,無動於衷是另一種態度,習以為常又是一種態度。
習慣太可怕。
如果想把她的那些根深蒂固的壞習慣剔除,只能以新的習慣日復一日地覆蓋。
墨問勾起唇,他顯然有這個耐性。
馬車停在相府偏門前,木蓮在外頭掀開簾子,攙扶百里婧下車。
百里婧忽然在偏門前停下腳步道:“木蓮,你替我去元帥府看看赫,昨天他的樣子我放心不下。見了他,就說我已經沒事了,讓他不要擔心。知道麼?”
木蓮想說什麼,但瞧了墨問一眼,只好點頭道:“好,我去。婧小白,你小心一點哦,走不了就讓他們弄頂輕轎來。”
百里婧點了點頭。
木蓮上了馬車,朝城西的方向而去。
墨問攙扶著百里婧走了兩步遠,發現她的腿一直在輕微顫抖,他按住了她的肩,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墨問……”百里婧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著,雙臂環住了墨問的脖子,這是她在清醒的時候墨問第一次抱起她。
墨問低頭對她一笑,沉靜的眼眸中夾著不容抗拒,他的手臂並不算有力,但抱起她綽綽有餘。
百里婧沒再繼續要他放她下來,怕傷了他,只是道:“要是累,就放我下來。”
墨問頷首,視線卻直視前方,他走得並不快,但很穩。
一路走下來,引起了諸多小廝和丫頭們的側目,紛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病弱不堪的大公子竟有這等力氣抱起婧公主。
入了海棠苑,墨譽正在那處讀書,遠遠瞧見墨問走過來,放下書迎上去,竟發現百里婧在他懷中,身上蓋著黑色的披風,虛弱不堪。
“大哥,她怎麼了?要不要緊?”墨譽急問道,雙手微張,大有從墨問懷中接過百里婧的意思。
墨問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避讓開了墨譽的親近。
見到自己虛弱不堪的兄長,第一句問的居然不是他的身體如何,而是問他的懷中人。
對待兄長的妻不以嫂子稱呼,而只喚一個字——“她”。
兄長還未死,好端端地活著,他竟想著越俎代庖替兄長照顧她。
這三個細節,將墨譽心裡的鬼完全暴露,墨問的心思何等細緻,一瞬間,胸口起了一股無名之火,從頭到腳熊熊燃燒。
墨問的表情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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