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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了一眼薄延,似笑非笑:“朕知曉,你同白燁的關係不錯。”
他只是隨口一點,也沒繼續深究這個問題,薄延卻低下頭:“陛下……”
“你的九暗衛在宮外比朕的好用,讓他們替朕去找一個人……”
“是。”薄延小心應道。
“薄相,你方才說國子寺的那幫人擅長死讀書,除此之外便只會胡亂進諫,朕不如就給他們一次機會,無論是去翻閱典籍,還是蒐集宮廷**,必須找出隆德廿四年之前有關晏氏的傳說。朕的耐心不多,半個月,查不出的話,國子寺祭酒、司業一干人等皆入萬佛寺抄經,朕廢了國子寺也罷,沒的誤人子弟。”
“遵旨。”薄延已許久不見大帝,甚至因為那位皇后娘娘,大帝已然信了佛法,更讓人以為他從此改了脾性,卻沒想到大帝變臉仍舊如此可怕,看起來像在閒話家常,可言語裡沒有半分熱度,誰沾到便難以脫身。
薄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瞬,便聽大帝笑起來:“皇后有孕,能吃下的東西卻是不多,又沒有同齡的玩伴,更不肯聽話,朕擔心她憋出病來,薄相明日將那隻九命貓送入宮,若是瞧見九命貓的天真爛漫,加之十分能吃,皇后興許能添幾分笑意,朕也就寬心了。”
愛憐的口吻,和悅的語氣,卻並沒有同誰在商量……這分明是一道聖旨。
薄延萬年不化的溫潤氣度,在提到梵華的那一瞬,破開了一個口子,他的手不自覺在袖中握緊,可這是皇命,他沒有辦法拒絕。抗旨不遵,是死罪。
大帝動了真格,連他薄延也不肯再信,以九命貓為威脅,讓他全力以赴。
薄延從來都知曉,帝王之心不可揣測,那些以為他薄延是大帝的心腹乃至寵臣之人,說到底,還沒有明白“臣”這一字是何意。
薄延是臣,他認清自己的位置,鬆開了袖中緊握的拳,點頭應答道:“是,薄延遵旨。但陛下也知曉梵華野性難馴,微臣擔心她衝撞了皇后娘娘……”
“若不是頑劣不化、罪大惡極,朕恕她無罪便是。若果真野性難馴,朕也可替薄相管教管教,他日才好做丞相夫人。”
帝王的許諾,每一句都是陷阱,他給了薄延當頭棒喝,又喂他一顆甜棗,他只能望著那顆甜棗,暫忘卻當頭一棒。
薄延心底深深嘆了口氣,身子矮下去:“謝陛下恩典,薄延定不負陛下所望!”
待所有事都已交代完畢,薄延退出了議事處,君執看著他的背影離開,這才叫了影衛來:“帶上這封密摺連夜出城,召白嶽大將軍回長安。”
“是!”影衛接過密摺,飄然遁去。
偌大的議事處,只剩君執孤家一人,一切被掩埋的秘密都必須揭開,他不能任人矇昧,事無鉅細都已部署好,只等秘密自投羅網或被生擒活捉。
明明國事堆積如山,他卻無心再看奏摺,心裡想的全是他的妻和他的孩子,即便這會兒清心殿有神醫在,他還是放心不下。索性起身,回宮去看他的妻。
……
薄延離了議事處,緩緩邁步出宮,望著眼前略昏暗的天色,腳步比來時沉重得多。
晏氏?薄延也從未聽說,那是什麼意思?而且,陛下讓他去找近二十年前的穩婆,能找得到嗎?
“相爺!”
遠遠的,聽見仇五在前頭喚他。
薄延抬頭望去,就見仇五一人站在那,他本就不悅的心情更是低沉了下來,問道:“梵華人呢?”
“小貓她……”仇五皺著眉,很無奈地嘆了口氣,手向前指去。
薄延順著仇五的指向一看,見梵華跟聶子陵坐在宮門外的牆角處,抱著膝蓋在聊天。
聶子陵聊到不知高興還是悲切處,表情十分誇張,像是在大哭,梵華沒怎麼見過人哭,正把手放在聶子陵背上拍,幫他順氣呢,這乖巧勁兒甚少見。
薄延頭疼,要生氣,自然是生氣的,可要恨吧,卻又恨不起來,等她明日入了宮,他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再瞧見她。
仇五無可奈何,對薄延說道:“相爺,一見面就哭上了,根本攔不住。小貓的心腸特別好,您是知道的,聶公子呢,大約是受了委屈,相爺您看該怎麼辦?”
薄延滿肚子的怒氣正不知該往哪兒發,但跟聶子陵這種沒腦子的人鬥,贏了也沒半點意思,他真不屑用手段反覆折磨同一個無力抵抗的人。
薄延無奈,還是抬腳朝梵華走去。
梵華聽見了腳步聲,抬頭一瞧,見薄延來了,忙站起來招呼他:“薄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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