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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以倫理綱常、血緣親屬為由,分析了大秦同東興舊國、北郡府之間的淵源。
由此得出了北郡府韓氏一脈,乃是大秦遠親,五代之內同宗同源,而東興舊國曾對大秦和親遠嫁的白氏女趕盡殺絕,致使大秦同東興開戰,若非突厥之禍,兩國至今仍勢不兩立。如今東興內亂,正好趁虛而入,一血當年大秦之恥!
薄延面色不改,心下卻不得不讚嘆龐全安此人……膽兒有點肥。
不過想想也是,國子寺這些書呆子,若是不能偶爾語出驚人,大約是一輩子也無法在朝堂之上說上話了。
薄延從不是那種語不驚人死不休之人,可這會兒他卻不能一味地去譏諷龐全安,斟酌道:“陛下,若論血緣親疏,的確是北郡府可為盟友。如今東興元氣大傷,與北郡府劃江而治,短時間內這局勢怕是變不了了,無論朝中大臣怎樣議論,皆是主戰,區別不過是與誰戰罷了。陛下早有決斷不予參戰,怎會為這張奏摺煩惱?”
薄延說得有道理,他一言就點出了真正讓大帝在意的,並非是與誰戰,而是那奏摺裡別的部分。
既然薄延是寵臣,自然可聽得真話,大帝也不藏著掖著,問道:“那龐全安說,北郡府一脈五代之內與朕同宗同源,薄相可知為何?”
“……”薄延倒不防大帝是問這個,可他若是不知大帝的宗族關係,這丞相也白當了。
當年大帝的外祖父白國公有一位胞妹和親東興,深得東興天佑皇帝喜愛,被立為皇后,先後誕下一兒一女,便是東興的先太子同玥長公主。可是後來,那位先太子在奪嫡之戰中兵敗,落得悽慘下場,玥長公主也隨夫遠遷北郡府苦寒之地。因為此事,當時的大秦同東興還曾開戰,邊境的戰火延綿了數年之久。
東興先太子膝下無子嗣,若說真有宗族關係,大帝也只與那位玥長公主的兒女有些遠親,玥長公主倒是有過數位子嗣,可最終活下來的,大約只有那位晉陽王世子一位。
晉陽王世子……韓曄。
薄延忽然蹙起了眉頭,明白了大帝因何動怒。
他薄延雖然遠在大秦,可對大帝在東興時的某些細節還是知曉的,譬如那位晉陽王世子,曾是榮昌公主的師兄、青梅竹馬的愛人,若說有罪,這應當是晉陽王世子最大的罪。
世上的敵人有很多種,國仇家恨,大帝大約都不太放在心上,唯獨對情敵始終心存忌憚。他在那位晉陽王世子手底下栽了跟頭,即便是將來大秦需一力對抗東興與北郡府,也絕無可能與北郡府聯合起來。若非為了那位皇后娘娘止戰,這會兒北郡府恐怕早已血流成河。
薄延在心底做了很多功課,短短瞬間已將利害關係過了一遍,這才敢開口道:“陛下明鑑,昔日的晉國為宗主國,莫說是北郡府,即便是大秦同東興,十代之內也必為親屬。難不成追溯至同宗同源之上,便要心慈手軟萬事以血親為重?那龐全安著實太糊塗了。陛下若不下旨懲戒,時日一久,恐怕要教壞了國子寺內的學生,個個都要出此荒唐言辭。”
桂九、袁出他們都知曉薄延是大帝的貼心小棉襖,說出的話半點不會錯,直插大帝心裡,大帝這才將那層怒發洩了出來,又問:“依薄相所見,如何處置龐全安?朕總不能治他個胡言亂語之罪吧?”
薄延稍一尋思,便提議道:“陛下昔日為大秦、為皇后娘娘祈福,引佛法入長安,重修萬佛古寺,寺中正缺一位抄經僧人。龐全安的字是國子寺寫得最好的,陛下不如予他以重任,代陛下入萬佛寺古為僧,抄錄經卷三年,也不枉他為人臣子應盡的本分。”
入萬佛寺謄抄佛經,本為貶謫,可若是代陛下入寺抄經,那便是天大的殊榮,即便龐全安有一肚子的苦水,也只能往下嚥,還要萬分感念陛下所託重任。
君執聽罷,睨著薄延那平靜的眼眸和淡靜的神色,站起身來,抽走了他手裡的那份奏摺,扔在了龍案上,不知是讚歎還是揶揄道:“朕的薄相果然好手段,為朕免去了諸多後顧之憂啊!”
薄延已瞅見大帝皮笑肉不笑,眉宇間一層灰色,便知曉大帝仍舊心有不滿,忙又問道:“陛下召見薄延,不會只為了龐全安,臣願為君分憂。”
君執直視著薄延這個伴了他七年,由伴讀到丞相的人,不加掩飾地開口道:“朕的皇后有孕了,朕已加強清心殿的守衛,可朕仍舊放心不下……薄相,你從今日起,派人密切監視慈寧宮的動靜,無論是太后還是白家的任何一人,都不可放過。還有,朕知曉白湛回來了,若是他踏出國公府一步,就殺了他。”
君執說著,面無表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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