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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陵寢之下埋著他們所有人的希望,只要找到藏寶圖中隱藏的寶藏,復國大業指日可待!
摸金人這一行當自古有之,驚擾死者靈魂,多為人所不齒,如今以浩大的軍隊之勢充當摸金一職,史冊上必將留下羞恥一頁。
“主子,有眉目了!”
荒原上軍隊雖人數眾多,竊竊私語的卻並沒有幾人,他們紀律嚴明幹勁十足,全無怠惰的意思,只有風呼呼刮過的聲響,刺痛著人的耳膜,刀一般鋒利。
雪原的高處立著一道白色身影,若非他的身邊佇立著幾名黑衣的親衛,他這一身與雪光同色的白衣恐怕不會引人注意。
一道身著鎧甲的身影喊了一聲,朝白衣男子奔去,跑了兩步又放緩了步子——雪崩不是沒有發生過,他們並非第一日開挖,已有諸多經驗。
聽見有人說寶藏有眉目了,白衣男子卻仍不曾回頭,彷彿絲毫不為所謂的寶藏所動。
然而,他身旁的一位童顏鶴髮的老者卻轉頭朝來人看去,神色有些微異常,問道:“晏妃冢挖出了什麼?”
來人停下腳步,跪地答道:“桑先生,將士們起出了棺槨,可開棺後,卻未曾發現晏妃冢有何珍貴的物什,只有這一方錦盒,棺槨中甚至沒有別的隨葬品。不過,我們卻有另一個發現,在晏妃棺槨的正下方,興許方圓十里的範圍內、整個孤堆之下別有洞天。”
那個被稱為桑先生的老者,這才注意到來人的手中託舉著一方小小的朱漆錦盒,看起來年代已久遠,朱漆剝落了些許。
“興許這錦盒中藏著什麼,世子,是否開啟?”桑先生雖看起來德高望重,卻仍不敢造次,詢問白衣男子道。
白衣男子的目光從風雪肆虐的懸崖峭壁間收回,緩緩轉身看向了那方錦盒——
晉陽王世子韓曄那雙曾經清淡且深邃的星眸如今已變得凌厲且深不可測,他眸中的凜冽比風雪更甚。
他緊抿的唇角微張,開口道:“師父既然覺得蹊蹺,不如就開啟看看。”
這一聲“師父”,顯然是喚那位叫桑先生的老者。
可每叫一句“師父”,韓曄雖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如同被萬千的針細細密密扎過,一次比一次深上幾分,疼得難以自已,卻不可為外人道。
“世子……”桑先生嘆了口氣,他是韓曄武學上的師父,也同樣是鹿臺山的守陵人。
若是論尊卑,韓曄當為他的主人,他即便歲數再大,也當不起一聲“師父”,在鹿臺山上逢場作戲時便罷了,如今卻大可不必。
然而,他多次提及不敢當這個稱呼,韓曄卻仍舊不肯改口。
鹿臺山師門“覆滅”,死去的多是覬覦寶藏的惡徒,打著拜師學藝的名號來鹿臺山尋寶,剩下的那些枉死的人,便真正是枉死了。
復國重任本就沒那般簡單,死傷在所難免,桑先生倒也不曾為多少弟子可惜,然而他明白世子之所以久久不肯改了稱呼,是怕有人忘記那個已死去的女孩……
若他桑頡仍是鹿臺山的掌門人,是她尊敬的師父,那麼韓曄還是她的大師兄。
或許,韓曄並不是怕有人忘記了,是怕有一天自己忘卻了——他將他的丫丫丟棄在盛京法華寺的大火之中,他的餘生已沒了指望。
桑頡活到如今七十歲,心中明鏡似的亮,他不能點破韓曄的心思,只能裝作未曾察覺,示意韓武道:“開啟看看。”
韓文韓武自從法華寺那場大火之後,行事戰戰兢兢,已成為韓曄的眼中釘肉中刺,勉強仍做親衛,興許是因為戰亂繼續,他們尚有可用之處,韓曄才未曾處決他們,這種時刻磨折著他們的忐忑心情,比死更難受。
韓武聽罷桑頡的話,忙上前來,小心地將錦盒的暗釦撥開——
盒子開啟,裡頭空空,除了一根細長的用明黃色的絹布包裹起來的……竹簡。
竹簡看起來像是寺廟籤筒中的竹籤,只是略寬了些。
韓文見竹簡一面光滑,看不出頭緒,又擔心竹簡有毒,便先一步將竹簡翻了個邊,伸手在另一面上抹了抹,上頭有幾個古晉國的篆體文字。
“世子,桑先生,竹簡上有字。”韓文識不得這些篆體字,便捧了給桑先生瞧。
桑先生作為鹿臺山世代承襲的守陵人,對古晉國的文字頗有研究,他盯著竹簡瞧了瞧,忽地眼眸睜大,急對韓曄道:“是了,世子!這竹簡上刻的字正好驗證了那個傳說,有關晉國國祚的傳說!”
“念出來。”韓曄的眉頭微微蹙起,也盯向桑頡手中的竹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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