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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謝陸靜默片刻,左手還拿著錦雞,突然就將後背的氣槍一掄,槍口抬起、手指扣到扳機上。這些動作他做得一氣呵成、速度極快,眼角餘光瞥見那男人蹲在原地、半點不慌,他身後站著的兩個男人卻瞬間色變,快速從腰間掏出槍,對準了謝陸。
那是謝陸從未見過的、漆黑沉亮的槍身。
那是真槍。
謝陸就跟沒看到兩把真正的勃朗寧正對著自己的腦袋,仰頭看了眼天,一抬手,扣動扳機。
一隻剛從頭頂飛過的翠鳥,掉了下來。正好掉在男人和謝陸中間。
謝陸將槍揹回去,繼續處理錦雞。那兩個隨從見狀,也緩緩將槍收起。
男人卻站了起來,雙手插入褲兜。
“謝陸,跟我走。”
謝陸抬頭:“你是誰?為什麼?”
男人卻再次笑了,朝一名隨從伸手,隨從便將腰間的手槍拔出來,遞給他。他一揚手,沉甸甸的勃朗寧就落在謝陸懷裡。
“你背上的,根本不能稱之為槍。你現在過的,也不是你應該過的生活。”他說,“有天賦的人,有他註定的命運和生活方式。我能帶給你這樣的生活。”
謝陸也站起來:“我憑什麼相信你?”
男人靜默片刻,慢慢笑了:“因為我能理解你,那種與這個世界的平庸,格格不入的宿命感;那種不惜燃燒一切、也要追尋自我的衝動。因為我始終在燃燒,並且被其中的魅力深深折服。
跟我走,謝陸。因為只有在我這裡,你才會被容納、被接受,並且永遠不會再被人辜負。現在你十五歲,我向你承諾,五年之內,會讓你成為這世上最偉大的射手。
當然,也是專屬於我一個人的射手。”
T番外之我不回頭(二)
以後就叫你T吧。”
“這個名字,有什麼含義?”
“你可以給它賦予很多種含義,但它也可以不代表其他任何含義。因為它就是你,T。”
謝陸——或者現在應該稱之為T。他覺得,那個男人的思想,比他見過的任何人都要深邃,也都要清澈。
他跟T印象中窮兇極惡的罪犯完全不同。
所以即使跟著他殺人,你也覺得天經地義。
從十五歲到二十三歲,T跟了他八年。
但只有頭三年,在他身邊。
因為就在第三個年頭,那宗案子發生了。
那時恰好,也是T第一次作案。他是那人手把手教出來的,所以作案時延續了那人的風格:計劃周密、擅察人心、心狠手辣、天衣無縫。
8個人,一週內隕命,沒有一點痕跡,被警方稱之為“完美犯罪”。但T很清楚,自己根本只學得了那人的一點皮毛而已。
而他從不問那人,為什麼要殺這些人。
他說殺,就殺。
只是在慶功的那個晚上,有人挑釁他:“T,你槍法雖然厲害,但其實啊,你是我們當中殺得最無聊的。趴在相隔幾百米的遠處,一槍幹掉一個,有什麼意思?我就喜歡跟要殺的人呆在一起,跟她聊天,給她洗澡,聞她每一寸身體的味道,看她眼睛裡出現越來越多、多得數不清的恐懼!然後,就在這種恐懼裡,一點點的熬她,一點點的殺掉她——這才是真正的殺人。小子,要試試嗎?”
T想都沒想,答道:“不要!”
旁邊有人低笑出聲,這時,T就看到那人站在不遠處的燈光下,靜靜地望著他。
T一時看不清,他的目光到底是惋惜,還是不悅,還是憐憫。
只是T很清楚,每天晚上困擾自己的那一雙雙沾血的手,從此,大概會跟隨一生了。
沒人想到,就在這一年,這個季節,他們這個團隊,差點就被人揭露在陽光之下,一敗塗地。
而T也因為自己的第一次犯罪,遭到警方的堵截追擊。
明明是完美犯罪,卻終於遇到了對手。
也就是在那時,T第一次見到了那兩個人。那對同樣年輕得出乎意料的神探,聽說他們還是相愛摯深的情侶。
而後來再見到時,他們幾乎成了一雙屍體,只剩最後一口氣。
……
這個案子過後,被T視為兄長、視為神明那人,解散了整個團隊,就此銷聲匿跡。
而包括T在內的所有人,只要活著的,都開始自己過活。
“對不起,T。”那人說,“承諾你五年,卻只帶了你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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