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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已牌本,整整過了兩個半時辰。
十里亭只是一座四根木柱,土瓦為頂的普通涼亭,一旁有茶桶,四周古愧圍繞,冷清清空閒寂靜。
舒雲出現子亭內,依在柱下等排凳上坐下,將餘下等食物包開啟,一面進食,一面向南眺望。
水葫蘆裡的水已經喝乾,他順手放在一旁。
七八里外,高粱地內塵埃滾滾,十三匹健馬仍在蹂躪那些可憐的農作物。
距王岔道約王裡左右,兩個巡路的大漢,正向農莊怔怔地眺望,大概被嘯聲弄糊塗了,那嘯聲到底代表什麼?兩個傢伙真是一頭露水。
十里亭看不見三岔路以南的情景,大道曲折不是直的。因此,那些人看不到十里亭一帶的景物,所以需要用嘯聲來吸引注意。
舒雲的乾糧將馨,水也喝夠了,已恢復了精力。
他那一身汗水泥汙染得亂七八糟的衣褲,也在炎熱的氣候下逐漸幹了,手一拍便會泥塵紛墮。
但他懶得去處理身上的泥汙,反正不需要晉見要人,身上髒一點,沒有人計較。
北面,大踏步來了兩個人。
好半天沒見到行旅經過,突然發現有人,真是倍感親切,路上不至於寂寞啦!看光景,定然是從縣城來的旅客,南下的外地旅客。
可是,他油然興起戒心。
遠遠地,便看到走在後面的人,是個英俊魁偉的二十餘歲壯年公子爺,頭上戴了一頂一統六合帽。
也就是俗稱的瓜皮帽,紅色珊瑚頂珠,六瓣,所以叫一統六合帽,通常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戴的,相當名貴。
那身青綢長袍寬大而合身,走起路來袍袂飄飄,加上龍行虎步,人才一表,顯得儀表出眾,氣質高雅瀟灑出群,真像個富人家的公子爺。
那年頭,夠資格穿綢著緞的人,幾乎已可認定是大戶豪門的公子爺。
可是,腰間所懸的劍,就不像公子爺了,而像行俠江湖的武林豪客。公子爺的佩劍式,應該是佩在肩下的。
而且,公子爺應該有隨從,這位爺卻需自己帶包裹,小青布包袱掛在肩下,份量似乎並不重,可知裡面不會有沉甸甸的大批金銀財物。
後面三四丈,另一位仁兄正好相反,是個鶴衣百結的中年化子,手中有根棗木打狗棍,八寶討米袋內,不知藏了些什麼法寶,很可能有一隻破碗。
岔眼的是,草繩做的腰帶下,懸著一隻織錦的簫囊,露在外面的簫穗是如意珠流蘇翠綠色的絲製品,相當扎眼,簫大概一定不俗,不是便宜貨。
兩位旅客漸來漸近,已可看清面目。
舒雲本來是全神戒備的,但戒意因對方漸來漸近而逐漸消除。
他看到那隻策囊,看清那翠綠的簫穗。
他闖了五年江湖,對江湖的風雲人物高手名宿,多少有些印象,即使不認識,也多少有些耳聞。
因此,他知道這支簫的傳聞,知道簫主人的來歷。
天下四大團頭之一。裝窮扮化子乞兒遊戲風塵的四個團頭,都是聲譽甚隆的俠丐,當然他們不是真的乞丐,只是扮成乞丐的樣子而已。
所以真正的方正俠義人士,對他們頗有微詞,認為他們欺世盜名,稱之為俠中之盜;盜俠名的盜,與劫富濟貧的俠盜是不同的。
四大團頭都不屑作盜,他們也不真正行乞,是怪人,也稱為怪傑,俠丐的聲譽頗為江湖朋友所尊崇。
英俊的公子爺看到亭中的他,善意地含笑點頭打招呼,離開道路踱入涼亭。
“好像茶桶是空的。”公子爺向他笑笑,笑得一團和氣:“兄臺是本地人?”
“不是,過路的。”他也善意地笑,目光落在隨後入亭的化子身上:“人都到城裡避兵去,大概很久沒有茶水供應啦!”
“哈哈!這裡有同道。”化子在他右首大馬金刀地坐下,棗木打狗棍擱在腿上、笑起來臉上的皺紋深了些。“不會是敗家子吧?看你年輕力壯,氣色好得不能再好,怎會髒成這鬼樣子的?”
“碰上了鬼。”他摸了摸腰帶上插的劍。
“鬼?你見過鬼了?鬼在哪兒?”
“在那邊。”他往南面空蕩蕩的大道一指,又繼續的說道:“正確的說,是響馬的細作,奸細。”
“什麼?響馬的細作?不是說來玩的?”
“在下像是說來玩嗎?”
“那你的意思……”
“他們很快就會來的。兩位趕快走回頭路,走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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