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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溝走。”乾坤手說。
“大道一定有人監視,高粱一動,那就瞞不了人,走不得。哦!創口怎樣了?”
“卡在骨縫內的喪門釘,可……可能有毒……”
“那是一定的,所以叫喪門針。”
“左脅已麻木了,頭……頭也有點昏……”
“唔!不妙,得冒險替你裹傷上藥。”
“再走遠些比……比較安全……”
“再遠些,你兩腳都會踏進枉死城了。”
那三角臉使袖箭的傢伙,與三名沒有坐騎的伏路大漢,早已退出高粱地,退到大道分為兩組各據一端。
在這將近十里的大道前後把風,監視著大道往返奔掠,任何人在路上出現,也難逃他們的眼睛。
路兩側的動靜,當然也會落在他們眼中。當然,四個人事實上不可能監視路兩旁的動靜,但不能冒險。
舒雲決定冒險,他在溝內將乾坤手放下。
溝中好悶熱,他全身已被大汗溼透了。
喪門釘卡在骨縫內,針尖已穿破胸膜,幸而僅刺穿一個小口,釘口脫出,膜總算能閉合,血液不至於流入肺部,真是僥天之倖。
乾坤手是個硬漢,忍住痛楚不發聲不移動,任由舒雲起暗器上藥、裹傷,服下拔除劇毒的丹藥,總算穩定下來了。
這期間,五匹健馬曾在他們的東面十餘步衝過,瑞倒了一大片農作物,相距太近,舒雲的劍已經拔在手中,但他忍住了躍出的衝動。
乾坤手的安全,比殺這些人重要得多,他必須將乾坤手送出安全距離外,才和這些卑鄙的狗東西算帳。
重新背上乾坤手,他小心地、輕而緩地繼續北行,絕對小心避免溝上方的草被觸及動,辛苦的程度,比先前更增十倍。
因為前面不足兩裡地,兩個青衣大漢正監視著路北的大道,可能是察看是否有人逃走,也留心是否有從城裡派出巡邏的兵勇。
背上的負荷越來越沉重,他吃盡了苦頭,幸而帶了乾糧和水,可以補充耗去的體力和水份。
就這樣走走停停,終於透過兩大漢的監視區,十里亭在望。
這是一場艱苦萬分的掙扎,體能與精神意志力的嚴酷考驗。
對方人多勢眾,有坐騎可作快速的攔截,片刻便可聚集。每個人的武功皆可能是超塵出俗的高手。
舒雲有信心可以脫身,但乾坤手必定難逃毒手,因此他不能冒險暴露形跡,不能與對方作生死鬥。
他唯一可做的事,是脫離現場及早脫身。
他多麼希望有官兵出來巡邏啊!
可是,烈日炎炎,道上行人絕跡,城中官兵們,正在閉門搜捕響馬的細作和通匪的好民,哪有工夫再派兵出城巡邏哨探?
好不容易接近了十里亭,他已瀕臨體力耗竭境界。
但兇險總算過去了,那些狗東西決不會想到他能往這裡逃,也不會想到他竟敢往這裡逃走。
他大膽地把乾坤手藏在莊牆外,乾涸了的護莊濠叢草內。
搜尋的人如果往這裡搜,一定會豪不遲疑地破莊門入莊,搜查在內的房屋,不會浪費工夫搜雜草叢生的莊氛“你能在這炎熱的地方躲藏嗎?他向乾坤手問。
“小子,你的意思……”
“你的傷已經穩定了。”
“不錯。”
“在一天半天中,不需及早找地方養傷,小侄知道你是個鐵漢,齊叔。”
“你小子在打那些人的主意?”
“對。他們不甘心,我也不甘心。”
“這……你對付得了?”
“總得試試看。”
“依我看,他們的底細你不清楚,而他們卻知道你是他們最可怕的勁敵,派來的人將無一庸手,你何必冒險和他們拚老命?”
“你放心,地方廣闊,正好逐一殲除。”他的語氣充滿自信:“我會埋葬他們的,齊叔,他們不能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暗算我們而不受報應。”
“我知道你的鬼心眼。”
“齊叔……”
“去吧,他們一定知道那位紅衣美麗小姑娘的行蹤。呵呵!小心了,我可不希望躺在這裡斷氣做狼的美餐呢!”乾坤手灑脫地笑:“我對你有信心,但是,也擔心。”
“我會小心的。”他帶了劍悄然竄走。
不久,莊內傳出一聲震天長嘯。
這表示他已到了莊中,已獲得安全的庇護,嘯聲可以吸引那些傢伙前來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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