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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那一班包括劉玉在內的太監們,根本沒有赦免響馬的意思,一怒之下,回兵轉掠京師附近各州縣。馬中錫卻遭了殃,被以縱匪的罪名關入天牢賜死。
響馬不再攻德州,是為了尊敬馬中錫。北面,樂陵殲滅戰也令響馬不敢再過境,接著在德平也吃了敗仗,所以響馬從北面來的可能性很少。
“德平有一位武林風雲人物,門主應該知道的。”三陰手平靜地說。
不好名的武林人,的確不太多。三陰手是個聰明人,當然不願意自討沒趣,在千手韋陀面前高捧驚鴻一劍。其實,驚鴻一劍在武林的聲望,與在江湖的地位,皆比千手韋陀高一等。千手韋陀神色間雖然不願承認,但心中有數。文人相輕,武人也相互攻訐,這是人之常情,不能怪千手韋陀自命不凡。武人門戶宗派之見,比文人的學派淵源之爭更為激烈。可幸的是,武鬥比文爭為禍稍輕些。
“你是說秋茂彥。”千手韋陀冷笑地說。
“對,就是他。”三陰手也答得冷淡。
“他怎麼了?”
“投入響馬,死了。”
“什麼?”千手韋陀吃驚了:“投入響馬?楊兄,不是開玩笑?”
“兄弟會嗎?”
“這……”千手韋陀意似不信:“那……那怎麼可能呢?以他的聲望地位,犯得著?”
“事實如此。”
“一定是謠言。”千手韋陽搖頭:“你說他死了?”
“是的,死了,被民壯圍剿,拒捕而死的。可是,官府並未將他列為逆匪,頗不尋常。通常官府為了報功邀賞,把一些鼠竊狗盜也當作響馬法辦,先斬後奏一了百了,不知道枉殺了多少無辜。”
“亂世嘛!楊兄。”千手韋陀苦笑:“造反打天下,正是所謂英雄事業。像咱們這種在江湖稱雄道霸的人,正是官府嚴加提防的所謂危險人物,稍一大意,便會被他們搶先下手鏟除以絕後患。哦!楊兄,你這訊息是在德州聽到的,來源可靠嗎?”
“絕對可靠。”
“請把經過詳細說來聽聽好嗎?”
“好的,只是,話傳六耳之後,可能有些走樣,兄弟只將所知道的據實奉告……”
同一期間,西大院西廂的一座小秘室中燈火明亮。
其實,這裡應該稱為一座小院,院子裡花木扶疏,雖不大卻幽靜而雅緻。面向小院的秘室前有精緻的排窗,採用江南建築的格局,冬天一到,這裡就不適宜住宿,風沙與寒冷誰都受不了,所以只能在夏天作為避暑的地方。
秘室本身共有兩部分。前面是小廳,傢俱簡潔,後面是臥室,不用炕而用床,可知冬天不會有人住宿。
負責照料的一位使女與一位僕人,已經被朱彪遣走了。秋姑娘的兩位侍女,則被囚禁在另一間密室中。
床上,躺著手腳失去活動能力,被制了穴道的秋姑娘。燈光下,她一雙鑽石明眸出奇地明亮,冷然注視著坐在床頭妝臺旁的朱三少爺。
朱彪大概喝了一壺酒,借酒助興而不是壯膽。他在仔細地檢查放在妝臺上,已經開啟的包裹。包裹內沒有岔眼的物品,女人的包裹平常得很,一些非經即羅的名貴衫裙,一些換洗的內衣、胸圍子、裹腳布等等,反正都是些裡裡外外換洗的衣物。再就是一隻首飾匣、一隻行包,十幾錠金銀……沒有匕首、沒有剪刀、沒有可傷人的利器。
“告訴我,秋姑娘。”他放心地、邪邪地笑:“你的確練了一些防身拳腳,我相信你可以打倒三兩個蠢夫。現在,請把你的身世告訴我好不好?”
“你這萬惡歹徒!”秋姑娘大罵:“天殺的賊胚!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
“哈哈!其實你不說我也會知道。”朱彪離座走近床前坐在床口:“你是從德州方面逃難來濟南投親的,以為自己練了些防身拳腳,不知天高地厚,大膽地帶了兩個侍女就闖來了。”
“你不要得意。”秋姑娘毫不害怕:“我固然武功差勁,我爹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一旦他知道你欺負我,你將生死兩難。”
“哈哈!我花花太歲是不怕嚇唬的,別把你爹的身份抬出來唬我,你爹到底是哪座廟的大菩薩呀?”
“大得足以讓你心驚膽跳。你還是放了我,免得和我爹結冤仇。”
“放了你?”
“對,我不追究你對我無禮的事。”
“哈哈!你說得真輕鬆……”
“你到底想把我怎樣?”秋姑娘被他的笑聲嚇住了,這種得意的笑聲足以令弱女子嚇破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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