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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丹應了一聲,拿出酒葫蘆,遞了過來。
休對故人思故國,且將新火試新茶。詩酒趁年華。
不知為什麼,她忽然想起這一句來,便舉起酒葫蘆,咕咚灌了幾口,凝眸向遠處眺望。
手裡的酒葫蘆,並沒有還給流丹。
“上次你說,這個葫蘆,原本是我母親的遺物?”
流丹點點頭,順著楚歌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山巒,“聽說夫人還在的時候,最喜歡小侯爺,替小侯爺製備了好多東西,可惜……”她的目光黯淡了一下,接著說,“可惜後來都被楚侯爺銷燬了……”
“能留下這個葫蘆來,已經是意外之幸。”
“是啊,”流丹點頭,深深地沉浸在了記憶中,“據說當年小侯爺為了夫人的那些東西,狠狠地發了飆,把鳴鸞苑裡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所有的僕僮婢役,通通攆了出去,還把自己關在院子裡三天三夜,水米未盡。”
楚歌仰頭看看天空,蔚藍蔚藍,有飛鳥翱翔而過。
“應該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小侯爺開始改變了行事的套路,開始接近楚郡侯,接近那些陰暗骯髒的事情吧?其實我常常想,夫人,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讓小侯爺為她,改變了這麼多、放棄了這麼多……現在的小侯爺,夫人的在天之靈若見了,心中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沒有放棄,談何得到?”楚歌的聲音飄渺空靈,也陷入了沉思。
兩個人靜默了一會兒,流丹又說:“其實我猜,小侯爺現在之所以忘記了這麼多東西,未必不是和夫人教授小侯爺的幻術有關……”
楚歌不語。
她這些日子以來,陸陸續續地向流丹滲透,說她可能對以往一些事情記不起來了。但讓她驚訝的是,流丹對這樣的情況並未覺得如何奇怪,反而暗示她應該往西域去,找那裡的“巫師”看一看,有可能,她的情況,是一種病。
慢慢地,楚歌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位“夫人”,是楚郡侯的“妻子”。聽說她,原本是從西域大理進貢來的巫女,十六年前大趙危亡之際,從宮裡跑了出來,從此跟了楚郡侯,與他結成“對食”。
而小侯爺,依理說,是她的“養子”,而不是楚郡侯的。至少,在“夫人”亡故之前,楚郡侯從沒有把小侯爺楚歌,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而“夫人”亡故之後,小侯爺的行事風格慢慢改變,越發地對上了楚郡侯的意。而老太監因為自己不可能有後代,在日漸老去之際,也越來越欣賞這個孩子,開始把一些權力,下放到她的手裡;也開始,讓她,參與一些核心的機密。
但楚郡侯一直不知道自己的這個“養子”,其實是一個女孩子……據流丹說,小侯爺從小,跟隨夫人學習幻術,尤其精於“催眠”之術,本身又是個極其聰明伶俐的,平時輕易裡不會出什麼差錯,而若要真的出了什麼差錯,也可以施用“催眠術”,對發現她秘密的人施加影響,抹去他們的記憶,或是暗示他們她的男兒身。
當然,施用這樣的“催眠術”也是有代價的,即使是短時間的施術,也會造成畏寒和疲勞等等症狀。
從小到大,小侯爺居然也就這麼有驚無險地走了過來。
而現在,對楚歌“失憶”的情況,流丹認為,使用“催眠術”是一件極其耗費精力的事情,對腦子損傷極大,她原本就不贊成小侯爺經常使用;那麼,如今,禍患已成,最好能找到西域其他精通“催眠術”的人,看看能否有解決的辦法。
可惜流丹來到小侯爺身邊,也不過最近兩年的事情,雖然兩人已成閨中密友,但好多事情,流丹還是不能給出詳細的答案。
楚歌忽然問:“流丹,上次的那個‘小韶子’,你還有麼?”
流丹從懷中拿出一個木頭小藥瓶兒,遞了過來。
楚歌輕輕撫摸了一下,低聲說:“這也是我母親的遺物。”
藥瓶兒,和那個盛酒的葫蘆,雕刻著相同的雲紋花式。
流丹點點頭,“也許吧。這個東西,也是當初小侯爺交給我保管的。”
這並不是謝聆春給她的那些藥粉。上次流丹看見她說明從謝聆春那裡弄來的藥物功用之後,就把這個,拿了出來。這藥粉做得比謝聆春的那些,更加細膩,也更好用。
楚歌卓立風中,看看藥瓶兒,看看葫蘆,一時痴了……
第二卷 出將 第三十四章 風耶,雨耶?
楚歌卓立風中,看看藥瓶兒,看看葫蘆,一時痴了……
從那日對武青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