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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這幾天一直在家,和我在田裡幹活來著,哪都沒去,這你不是知道的麼?”
子琴忙道:“嬸嬸,不關劉安、劉軍的事,跟他們無關……”
“那跟誰有關了?你們氣急敗壞的跑了來,不跟這兩小兔崽子有關,又會是跟誰有關了?”
見子琴不答話,良嬸真急了:“我到田裡找劉安去!”說著便要出門。
“嬸!”子琴忙拽住她的胳膊,“唉,我跟你說,真不關劉安的事!其實是……伯升……”
“劉縯?!”異口同聲的,我和良嬸一齊叫了起來。
良嬸詫異的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匆匆忙忙的掀了身上的薄被,跳下床:“劉伯升在哪裡?劉、劉叔有沒有回來?”
腳才踩著地,就覺得如踩澤地似的怎麼也站不穩,一旁的劉軍伸手想扶我卻終是猶豫了,只這眨眼的工夫,我就一跤跌坐到地上。
良嬸急忙攙我起來,我急道:“叔……叔有沒有回來?”
我想聽到答案,又怕聽到答案,一時只覺得百感交集,各種滋味攪在一起,不由握緊了拳頭。
子琴驚異的瞥了我一眼:“昨日劉稷倒是先回來了……女子,你莫不是跟著叔一起去宛城的陰麗華?”
我全仗著一口氣硬撐著,這會兒聽說劉秀尚未回蔡陽,又駭又急,底氣一洩,只覺眼前金星亂舞,喉嚨裡噯地發出一聲嗚咽,人往後直挺挺的仰去。
良嬸原本扶著我,卻沒料我說倒便倒,一時沒站牢,竟被我帶著一起摔到地上。劉安、子琴見狀連忙奔過來幫忙,將我倆扶了起來。良嬸年紀大了,被我帶倒摔在地上,後腰還撞在了床角,起身時不由捂著腰,滿臉皆是痛楚之色。
我心生愧疚,想道歉,可話到嘴邊想起生死未卜的劉秀,想起一屍兩命的鄧嬋,不由悲從來。嘴一張,竟是哇地聲哭了起來。
這半月來,我跋山涉水,哪怕吃了再多的苦,我都沒再哼過半聲,流過一滴眼淚。沒想到如今閘口一開,竟是再難收住自己的情緒,哭得完全沒了平時的豪氣。
良嬸先是一愣,然後慢慢靠了過來,伸臂將我攬在懷裡,輕輕的用手拍著我的背,低聲道:“女子莫哭,有良嬸在,有什麼委屈跟良嬸說……”
我越哭越傷心,放聲悲嚎,似乎想借著這一場慟哭把數日來的委屈與害怕一併發洩出來。
滿屋子的男人見此情景,面面相覷,尷尬得不知該做些什麼好。
“良叔——良叔——”驀地,院子傳來一迭聲的呼叫,第二撥找良叔的人大呼小叫的湧了進來,打斷了我的哭聲。
“良叔!救命啊,良叔……”轉眼間三四個男人一頭衝進房門,鬼叫道,“我們都要被伯升害死了!”
良嬸未及開口,就聽門外傳來一把蒼老的男聲:“伯升如何害死你們了?”
抱著我的良嬸突然一震,我用衣袖胡亂的抹乾眼淚,淚眼婆娑間就見門口人影一晃,一個身穿短衣,腳蹬草鞋,雙手擎了具犁頭的年男子一腳跨進門來。
那張臉佈滿滄桑,兩鬢微白,雖衣著不顯,然舉手投足間卻透著一股儒雅之風,非像尋常農夫。最最叫我心悸的是他的一雙眼眸,一個眼神投遞過來,竟是冷靜透著犀利鋒芒。
“良叔!”也不知誰先帶頭喊了聲,隨後擠滿一屋子的大大小小男兒均頷首垂手,附和著怯聲喊道,“良叔!”
“鐸!”良叔隨手將手的犁頭擱在門外,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拔高聲音道,“說啊!伯升這小子到底如何害死你們了?”虎目一掃四周,落在我身上時,星芒微現,神情卻絲毫未見任何變化。“你們這些平時喊都喊不來的大忙人,今日一齊跑到我家裡來,總不會就為了告訴我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吧!到底怎麼回事?”
“良叔!”子琴拱手施禮,“良叔得替侄子們做這回主,不然劉氏宗族滿門亡矣!”
良叔身子一頓,沒吱聲,可眉心卻緊鎖起來,擰成一個“川”字。
終於有人耐不住了,不等子琴慢條斯理的說完原由,大聲嚷道:“劉伯升反了!他拉著他那群賓客們,揚言要推翻新莽,匡復漢室江山……”
良叔終於面色大變,呆愣半晌,他一把抓住子琴的胳膊,厲喝道:“此事當真?!”
子琴點了點頭,滿臉憂色。
良叔踉蹌著倒跌一步,臉色發白的伸手扶住門框,悵然道:“這個不自量的忤逆子……”頓了頓,又問,“劉仲和劉秀呢?他們兩個也任由老大胡鬧不成?”
子琴回道:“劉仲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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