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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四下一望,微一振衣,抖落雪花,便向鎮外行去。
在這嚴冬的深夜裡,在這荒涼的道路上,若非是他這種久走江湖,內外兼修的武林高手,若是換了別人,任誰敢在此時趕路。
他暗中微笑一下,撩起衫腳,大步而行,雖末盡展輕功,速度頗驚人,此刻也心中舒坦,腳步踏在雪地上,有如踏在雲端。
剎那之間,前行使已裡許,他腳步卻已越走越慢,要知道雖是內家高手,他在如此風雪嚴寒中趕路,卻也是件苦事。
“我此行無急事,如此趕路為何?”
此念既生,他不覺暗笑自己,於是他前行的腳步,便慢了下來,轉目望,忽然瞥見前面枯林中,彷彿有—幢屋影,他暗中盤算一下,突地雙臂一振,電也似的向這幢屋影掠去。
三五個起落,他掠起的身形,便已撩去林中,只見這幢屋影飛椽雙脊,屋子雖不大,建築的卻極為精緻華麗。
他展顏—笑,暗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這幢屋子真的是間祠堂廟宇。”
於是他毫不考慮地從一處頹落的牆垣缺口,跳躍進去,順手掏出個夜行人必備的火摺子。順風一抖,一點昏黃的火光,便自亮遠。
哪知…一點火光,突地從店棧牆角轉了出來,接著“篤篤”兩聲更鼓,一個懈怠蒼老的聲音,隨著沉重的腳步聲,緩緩傳來,懶洋洋地自語道:“又是二更啦!天,怎麼還不亮,唉——冬天晚上,日子可過的真慢呀!”
緊握著手中一錠金子的管寧,正望著漫天的雪花發楞,聽見這聲音,倏然一驚,腳步一縮,想退回門裡,卻聽這更夫已自喝道:“是誰?這麼晚還站在這幾。”
管寧暗歎一聲,知道自己又遇著了麻煩,他生怕選更夫會看到院裡的兩具屍身,要知道他出身世家,對於違法的事,總是不敢做的,這兩具屍身雖非他所殺,但他卻怕沾到兇殺的嫌疑;這種感覺,自然和亡命天涯的武林人物大不相同,若是換了“鐵金剛”這類角色,只怕早已將這更夫一刀殺卻。
而此刻,他卻立刻應聲走了出去,聳著雙肩,縮著脖子,穿著一身老棉襖,手裡提著個燈籠,捻著個更梆的老更夫,睜著朦朧的老花眼,上下向他望了兩眼,乾咳了兩聲,又道;“小夥子,三更半夜曲,於什麼呀!是跟誰幽會?嘿——年輕人,真都是夜貓子,難道你也像是我老頭子一樣,怕不長了,連晚上都不敢睡覺。”
這老人親切的語氣,友善的態度,管寧突然發覺,有些人的人性是那麼善良,這老人家看到自己如此鬼崇樣子,競沒有絲毫疑心自己。
他感激地向老人一笑,心中一動,便問道:“老人家,我是因為有個客人生了急病,要儘快到妙峰山去求醫,你老可知道,從這兒到妙峰山,該怎麼個走法?”
老更夫長長地“哦”了一聲,將燈籠往門裡一照,管寧心中立刻一陣巨跳,生怕燈籠的燈光,會照在地上的屍身。
他卻不知道這老人老眼昏花,在這幽暗的深夜裡,要叫他看見一丈以外馬廄下陰影中的東西,再添三隻燈籠,他也未必能看到的。
只見這老人手裡拿著燈籠,來回晃了兩晃,道:“這裡面有輛馬車是不是?嘿——還套上馬。嘿——原來你要趁夜趕路,妙峰山可不遠,從這出鎮往西走,走裡把地,再往北轉,不到天亮,你也許就能趕到妙峰山了,可是——我老頭子怎地沒聽說過妙峰山上住著大夫呀?”
“篤,篤”兩聲,更梆又是兩響,這老人搖了搖頭,蹣跚著往外走去,一面搖著頭,嘆道:“唉!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身體真比我老頭子棒得多,這麼黑,這麼晚,還能趕車……”
管寧望著這老人逐漸遠去的背影,想到他一生平凡的生命,心裡方自泛起一陣淡淡的憐憫,但轉念一想,這老人的生命雖然平凡,但卻是安樂而穩定的,他毋庸對世人負疚,也不會對上天有愧,因為,他已盡到了他做人的責任。
“但是,我呢?”他垂下頭,走到院中,走到那輛大車旁,此刻他甚至弓’願方才被那羅衣少婦駛走的是這輛,因為,他對人們已有歉疚的感覺。
跳上車座,揚起馬鞭,叭疇口一聲,健馬長嘶,車輪轉觀——這輛馬車,便冒著風雪,衝出了這家客棧的大門,駛入深沉的夜色中的官道上,磷磷的車聲,劃破了大地的寂靜。
他挺起胸膛,長長逐了口氣,風雪劈面打在他臉上,刺骨的寒意,使他消極的意志,振奮起來。
於是,車行更瘓。
他留意觀察著道路,左手捻著韁繩,握著馬鞭的右手,卻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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