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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絕,眸光有如刀鋒上泛起的冷冽光澤,一頭烏髮和玫瑰色的錦袍被山風吹得獵獵翻舞,恍若謫仙欲飛。
他舉手扳過她的肩膀,居高臨下地盯牢她的眼睛,道:“這一次的任務完成之後,你就不必再拋頭露面,去跟那群男人爭氣較勁了。那群人立下功勞,我可以賞賜他們銀子、女人,甚至我可以給他們加官進爵,但是對於你,我只能提供一個福晉的名分,這是我所能給予你的最好獎賞。”
他略頓一下,續道:“也是唯一的。”
這句話等於是再一次強調她的別無選擇。
杜涼夜清絕的臉上忍不住浮起一絲笑意。
他看著那個笑容,好似車輪碾過冰封的雪地,有著宿命的寒冷,心底忽然滋生出一股微微的疼惜之情——是他一手造就了今日的她,她不僅是他的夜鷹,還是他最得意的一份成就。只要他一日不放開手,她就永遠別想翻出他的掌心,任誰也休想奪走,但也是他,使她痛苦、絕望、不好過——可是他自己又何嘗好過過?他何嘗不是權利的獵物?何嘗沒有痛苦和絕望的時候?既然連他都這麼痛苦,她憑什麼得到幸福?她可以愛上男人,但那個男人必須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慕容秋水算個什麼東西,他也配?
他的眸光愈發漆黑深幽,心裡的疼惜漸漸被殘忍所替代,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冷冷地看向山下那座廢殿,沉聲喝問道:“收拾那麼幾個人,需要這麼久嗎?馮二和司馬卓到底在搞什麼鬼?”
他話音剛落,立刻有護衛吹響了號角,蒼勁雄渾的音色穿透重重林木向著四面八方傳播擴散,號角聲甫一響起,林中忽然燃起無數火把,把那座廢殿照得纖毫畢現。
從杜涼夜所處的高度看下去,那些星星點點的火光呈現出非常優美的弧度,自叢林裡規則有序的蜿蜒延伸開去,明亮的火把下一個個糊塗的影子,黃白紅藍四色錦旗分別由四個方向快速分佈直下,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勢逼近廢殿,有如神兵天將。
火光太浩盛太明亮,照得那座廢殿像是要燃燒起來。儘管隔了相當一段遠的距離,但她依然能夠感覺到那一片刀光劍影裡的凌厲殺氣,一刀一槍,一劍一式,彷彿正向著她迎面襲來。
號角聲仍在繼續,在這悽清蕭殺的夜色下聽起來,顯得格外悲壯,且蒼涼。
杜涼夜低下頭,聞見一陣夜來香的濃郁芬芳,心底無限悽悵。
從今日起,這十丈軟紅裡的情情愛愛恩恩怨怨,與她再沒有任何干繫了,她是決意從此撂開手,做一個最最冷靜無情的人。所謂的前塵舊事不過是煙花春夢一場,人生亦不值得深究。
***
溫良辰彎下腰,俯首在冰冷的河水裡洗了一把臉,擦淨面上的胭脂香粉,露出一張清水芙蓉般的素白容顏,轉頭問岸邊的悅意道:“腿傷要不要緊?”
悅意摸著小腿,咬牙道:“還行,能走。”
她的腿傷是適才在會春樓裡混戰時,被人射中了淬毒的暗器。毒是比較普通的那種,於她倒無大礙,只是傷口有點深,一旦走動起來便流血不止。
溫良辰捲起她的褲管,將傷口清洗乾淨包紮起來,又幫她擦擦臉上的汙跡,順手攏攏她散亂的頭髮。
悅意自打跟著她也經過不少的風浪,都不如這一次來得驚心動魄,及至這時仍有些驚魂不定。
溫良辰拍拍她的臉,安慰道:“沒事的,只要翻過後面那座山——”
一語未畢,忽聽一陣渾厚的號角聲,轉身舉頭只見一條巨大的火龍自山坡上衝將下來,伴隨著衝鋒陷陣的呼吼聲,匯成一股強大的旋律逼近廢殿。
悅意叫起來:“老闆,那是怎麼回事?”
溫良辰皺起峨眉,沒有吱聲。
她驚疑地瞪大眼,道:“莫非是慕容秋水,他真的騙了咱們?”
這時,身後忽然有人嗤笑了一聲,聲音之輕,恍若耳語。她心中大駭,本能的反手拍出一掌,掌力有如石沉大海,撲了個空。
那人又哧得笑了一聲,已經換了方位。
悅意料不到來人的輕功竟這般高明,心中更是吃驚,待要躍起身來防衛,卻見溫良辰霍然轉過身來,一雙明眸微慍的看向自己身後,道:“你怎麼才來?”
語氣里居然大有責備之意。
她忙扭過身子一看,只見後面的蘆葦叢裡站在一個人,織錦華服,身姿清挺,一隻蝴蝶面具緊貼鼻樑覆至兩頰,唯露一對漆黑眉眼,朱唇玉齒,丰神俊秀。
她不由得脫口叫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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