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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心一起,便決心要探查明白,這才暗中跟?,來到安慶。
但因白蕩湖的事情還未解決,自己不便多浪費時間,所以索興登船探查,明日尚須重返白蕩湖。
根據“醉拐李”數日來的查訪,已證實外間傳說不虛。
“九陰蛇母”這次復出,是有計劃的準備大作一番,派出許多門下,四處活動,準備興立一種異教,打算在武林道上一爭長短。
“江南醉儒”也將自己的打算說了一遍。
那“醉拐李”很誠懇的說道:“幾位前輩有心為江湖除此大害,日後若有用到咱兄弟之處,必恭聽差遣。”
“醉拐李”司徒雷一看窗外,東方已現出一線魚肚白色的光亮。
江村晨雞唱曉,起身說道:“多謝援救,又叨擾美酒,一切心領了,現在天色將明,咱在此地進出不便,這就告辭了。”
“江南醉儒”也未強留,那司徒雷便一帶柺杖,抱拳施禮,人已出了窗外,逕自離去。
“江南醉儒”這邊送走“醉拐李”各自又靜坐調息一番。
次日,三人再去江岸碼頭,那大船、小船早已不見影子,三人也不延擱,取道上路,逕向湖北方向進發。
這三人腳下工夫,是何等快速?不到晌午辰光,便已到了皖水與長江會合之處,越過這道水面,就進入起起伏伏的小山丘,是大別山的分脈,既是山區,住戶人家就顯得零散疏落,一路上行人也極稀少。
這時天空一片灰暗,朔風苦人,不多大工夫,空際便飄起棉花球兒般的白雪。
“江南醉儒”看了看方向,道:“這兒離楓香鎮差不多還有百十里,咱們得加緊點,今晚總得要趕到楓香鎮,到那兒溫點酒,大家取取暖。”
三人走了一陣,山徑上已舖上一層雪,但見天地間,一片蒼茫,路上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再無人跡。
又轉了兩個彎,忽見不遠的地方,有個大黑糰子,再一看,原來是一個黑影人,騎著匹小黑毛驢。
這“江南醉儒”就帶著點酸勁,忽然間,他卻停步不走了。
貞兒搖搖他的膀子道:“怎麼啦,師叔你老人家怎麼不走了呢?”說著瞪著一雙秀目,望著“江南醉儒”。
“江南醉儒”眼睛真是目不轉瞬。
只喃喃地道:“此景此情,如人入畫中,呶,你們看,這不是幅畫兒嗎?”說著手指點著前面。
傅玉琪、貞兒順著他手一看——但見前面峰迴路轉,山、路俱是皎潔皚白,如銀妝玉琢,幾株勁疾的棗藤小樹,疏疏的還留著幾片由黃轉紅的枯葉,迎著風雪不住的顫抖。
順著那峰勢,彎過來一道山澗……澗水不大,卻也潺潺有聲,跨澗有座小小拱起的石橋。
橋的這邊正是那匹小黑毛驢。
驢上騎著一人,由背後看去,見他頭上戴著風帽披垂肩上,身上穿著一件黑色長衫,正待策驢過橋。
“江南醉儒”輕緩的道:“可惜缺幾株寒梅,不然豈不正是:騎驢過小橋,獨嘆梅花瘦的一幅畫嗎?”
傅玉琪、貞兒自然不比“江南醉儒”是位飽學之士。
但卻也念過幾首詩詞,而且二人原是明慧過人的俊才,再加美景當前,自能領略一些,於是三人便靜立當地,貪看了一會。
眼看著那一人一驢,冒著風雪,悠悠向前走去。
不久,便在雪花舞亂之中,漸漸迷濛,三人這才一鎮神,向前趕路。
貞兒玩心最重,眼珠轉了轉。
展顏輕笑道:“師叔,你看那騎驢的人,倒真風雅呢!咱們加緊點兒,追上看看,好不好呀?”
“江南醉儒”原就是喜歡熱鬧,貞兒一提,哪有不答應的。
憑兩條腿人要想趕上四條腿的牲口,在普通常人自是辨不到的事兒。
但是在這三個輕功卓越的人來說,那可就輕而易舉了。
儘管白天不便施展提縱工夫,要知腳下加起勁來,去勢之快,也就非比尋常了。
三人一陣奔行,約莫頓飯工夫,看看前面的黑驢,還是離著那麼遠。
三人心裡卻暗道:“這畜生跑得不慢呢!”
心裡這麼一轉念,腳下自然又緊了一步,但事情就怪,趕了一陣,還是拉著那麼般距離。
三人這一陣緊追,竟跑下了八九十里地。
但見暮色已起,前面黑壓壓的一座大鎮,晚炊嫋嫋而起,再看那黑驢,隱入了鎮裡。
第二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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