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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朱胖子好歹要順從點,否則,秋娘可就左右為難啦!”
繆千祥悻悻的道:
“我他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待怎麼個順從法?莫非要將那胖子當祖宗供奉著?哼哼,若不是看在秋娘面上,憑朱胖子那塊料,我一指頭就能戳翻了他!”
這一位笑眯眯的道:
“當然全是看在秋娘份上,要不然,我這老哥哥也咽不下這口氣,我說樁兒,你凡事務必忍著,咱們想法子慢慢跟姓朱的磨,不怕磨得他不點頭!”
呼了哼,繆千祥道:
“朱胖子是黑眼珠對白銀錠,沒有大票錢財,又用什麼法子跟他磨?如果端指望我這爿肉攤子攢錢積身家,只伯到有譜兒的時候,頭髮都熬白了,那時辰,還往何處娶活人?”
舉起面前的酒碗喝了一口,這人道:
“說真的,樁兒,秋娘本身對你怎麼樣?”
提起此言,繆千祥不禁又有了氣:
“本來還挺好,有那麼幾分柔情蜜意,就因為朱胖子再三攪和,秋娘也免不了畏縮起來,這幾次見面,不知是我多心還是怎的,總覺得大不如從前,說話吞吞吐吐,舉止磨磨蹭蹭,兩個人湊在一塊,就缺少那股子勁頭……”
手摸著下巴,這一位透著深思熟慮的神情:
“還算好,秋娘尚不曾被她舅舅拗轉了心去,只要人家閨女對你有情,人宰業已成了一撇,怕就怕你是剃頭的挑子一頭熱,那便大費周章啦;樁兒,別急,穩著來,我楊豹就不信他朱胖子能夠棒打鴛鴦!”
繆千樣提起桌腿邊的大號錫壺,先替他這位把兄楊豹斟滿了酒,再為自己添上,一湊唇就下去半碗,抹著嘴角的酒清,他紅著眼道:
“你當然沉得住氣,我可心裡不落實,你想想,豹哥,我也老大不小了,三十出頭好幾年啦,到如今卻仍孤家寡人一個,一人吃飽全家吃飽,一人睏覺全家睏覺,與秋娘認識了三年多,僅僅止於見見面,談幾句體己話而已,每朝正道上提,她那陰魂不散的胖舅,便從中作梗,打個比方說,宛若石墓理石棺,硬是沒有門!”
楊豹眨著眼道:
“樁兒,你果真這麼急著討秋娘?”
繆千祥大聲道:
“這還有假的?我想她都快想瘋了,偏偏朱胖子和我作對,愣是把著關不讓過,豹哥,你不知道我這份苦,一下怕秋娘吃她舅舅逼著嫁了別人,一下又擔心秋娘自己改變心意,整日價神思恍館、寢食難安,再照這樣下去,我是非起癲狂不可了!”
楊豹笑了笑:
“你且慢著起癲發狂,天還不曾塌下來,事情也沒有糟到這般田地,我看這樣吧,樁兒,得閒你不妨探探秋娘的口氣,看她那舅舅到底認定了多少身家才允嫁人?等問清楚了,我們哥幾個大夥湊湊看,如果不足,再另想法子
繆千祥的臉色又黯了下來:
“假若單是銀子一樣,多少也有個數目,怕那老小子又在出身、家世及地位上挑剔,可就難了……”
放下踏在板凳上的一隻腳,楊豹淡淡的道:
“這也沒什麼難,在朱端的那雙招子裡,財富即是一切的表徵,家世、出身、地位,事實上亦差不多是金銀珠寶堆疊起來的,你給姓朱的一個幹舉人窮秀才當外甥女婿,只怕他還不肯要呢!”
繆千祥又伸手擎碗,搖頭嘆氣:
“大概是我夫妻命宮裡有此一劫,朱胖子便是老天遣下來岔我姻緣的魔星——”
黃褐色的眼珠子翻了翻,楊豹“嗤”了一聲,面露不屑:
“魔星?那朱端如若你得上魔星,老子就是玉皇大帝!樁兒,你他娘甭這麼沒出息法,逼到最後,搶也能替你把人搶來!”
喝了口酒,繆千祥道:
“強搶不是路數,豹哥,搶得了人搶不了心,總要秋娘心甘情願,不傷她的感情才好……說來說去,咳,都怪我自己窩囊。”
楊豹站起身來,打了個酒呃:
“你寬念,樁兒,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和秋娘,遲早會是一對,我們兄弟夥好歹全為你扛著——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一步,你的問題壓後再談,用不著煩,朱胖子端不了鍋!”
等楊豹一陣風似的捲了出門,繆千祥又獨自怔忡了好一會,然後,他再舉起酒碗,剛往嘴邊湊,一個俏生生的聲音已響自門外;聲音是俏,口氣卻透著惱:
“喝、喝,一天到晚就知道灌黃湯,光是喝酒,能喝得我舅舅回心轉意?”
繆千祥趕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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