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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讓大家矚目的,則是她一耳三鉗垂下的海藍寶墜子,珠子隨著她的動作輕微的顫動,窸窸窣窣。“給福晉請安。”鈕祜祿雁菡端正的行了禮。
耿幼枝沒想到她會來湊熱鬧,臉上隱隱的不悅。但終究沒有急切的表現出什麼來,只待福晉開口詢問原委也就是了。
“有什麼話,坐下說吧。”靜徽示意映蓉看座,淡然的看著這樣一位娟好靜秀的女子,思緒一下子飛遠了。好似回憶起第一次見到她時,那種無法言喻的心情。怎麼可以給人如此輕靈,如此虛幻的感覺,如同畫上面容姣好卻相邈雲漢的女子。
雁菡謝過福晉,容止優雅落座。“妾身此時叨擾,乃是事出有因。那一日年側福晉的侍婢瑤琴提著黃楊木的食盒丟掉,妾身正好瞧見。心裡禁不住好奇,妾身於她走後,開啟了食盒,也看清楚了裡頭的東西……”
聽到此處,耿幼枝不免反胃。說真的,那食盒裡的腌臢之物,她再不願想起。“鈕祜祿格格該不會看一眼,就知曉那東西是如何掉進藕粉裡的吧?”心裡滿是疑惑,這一位格格,平日裡沉默溫和,不與人深交,不曉得今日何以站出來替武氏澄清。
“正是如此。”雁菡不緊不慢的吐出這四個字,彷如清風相送,徐徐的飄進旁人耳中,綿軟舒適。
“這怎麼可能?”耿幼枝當然不信她的話。“只看一眼那汙穢之物,格格你便能得知是從何而來?哼,除非是你親手扔進去的,否則誰也不會相信此言屬實。”將目光鎖定清新優雅的鈕祜祿氏,越發覺得看不透這個人了。無端的,她何必要強出頭呢?這哪裡是她平素的作風。何況武氏和她沒有特別的交情,幫了也是白幫。
“若我說一句,乃是耿格格你的侍婢太過粗心,你可相信。”雁菡眼尾柔和的流光,飛快的掃過耿氏的侍婢訪煙。“那些鼠崽,原本是在食盒上的夾層中藏身的。眾所周知,這種黃楊木的食盒可將筷子、湯匙放在盒蓋內的夾層之中。取的時候,如同拉開抽屜一般,只要將夾層的小凹槽拉出來,方便至極。
然而那些鼠崽,正巧就在這一層裡。想來是訪煙先蓋上了食盒蓋,後才放進筷子。也正是那個時候,不乾淨的東西,就掉進了熱氣騰騰的藕粉羹中。”
訪煙嚇得身子發顫,連忙跪下:“啟稟福晉,奴婢的確實先將食盒蓋好,後取出夾層的抽凹槽,將筷子和小銀勺放好。卻未曾聽見,有東西掉落在湯羹裡的聲音。奴婢真的不知曉,為什麼會這樣,求福晉恕罪,求福晉恕罪。”
耿幼枝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的曲折。她苦尋無果的陷害之徒,竟然就是自己的近身侍婢。“這不過是你的猜想罷了,訪煙根本就沒有聽見聲音。”
雁菡不溫不火的朝她微笑,聲音更是清淡:“耿格格有所不知,之所以敢來福晉這裡打攪,澄清此事,乃是因為我有支援這說法的依據。”
她的話音落,近身侍婢初蕊提了那一日所用的食盒進來。
“福晉,原本就是汙穢之物,本不該汙了您的眼。但事已至此,妾身只能如此了,還望福晉恕罪。”雁菡一壁告罪,一壁示意初蕊開啟食盒蓋子,翻過來之後抽取掉夾層的板子。
武歆音只看一眼,就覺得胃裡翻滾的厲害。只因為板子與盒蓋之間,一隻幼鼠仔活活給擠死,時隔幾日,已經變色發出難為的氣味。捂著口鼻,別過臉不想再看,嘴裡的話卻格外凌厲:“看樣子也是夾死了有幾日了,噁心是噁心了些,卻能證明妾身的清白。看來,有些人的心啊,竟然比這腌臢的東西更叫人倒胃。簡直臭氣熏天!”
靜徽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已經看清楚了。“拿出去便罷。想必此時你們每個人心裡都有數了。”
“妾身從來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多謝福晉信任,也感謝鈕祜祿格格不辭勞苦,還我清白。”武歆音還是沒有從方才的噁心裡走出來,胸口悶悶的很不自在。“當然,我亦相信耿格格是對事不對人,畢竟唯有我的侍婢去過小廚房,在最可疑的時候出現,也難保不會讓人起疑心。罷了,能弄清楚整件事就好,誰也不必冤枉,誰也不必委曲。”
耿幼枝的臉色訕訕不好,但面對這樣的證據,她還能說什麼?總不至於是鈕祜祿氏為了救武氏,故意弄了這一出吧。“都是妾身莽撞了,還望福晉恕罪。妾身願意當著福晉的面,向武格格致歉。”
她轉過身,才對上武氏的眸子,話還未出口。
對方就清脆笑一聲,連連擺手:“免了免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弄清楚就好了。總歸此事沒有令年側福晉動怒,亦沒有傷及王爺的骨肉,便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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