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嗓音:“側福晉,她像是在……在往裡面加東西。”
李懷萍也並非沒有看見,那個黃楊木嵌銀的托盤裡,放著一隻玉碗。一看就知道必然是呈於年側福晉的安胎藥。只是樂琴手裡還拿這個小瓶子,一下一下均勻的向碗裡撒著什麼。隔著些距離,似乎並不能看得太清楚,只有些許粉末,迎著風如同塵埃一般的飄散。
莫非是下毒?
這就奇怪了,好端端的樂琴給年側福晉下毒幹什麼,那不是她身邊的人麼?
“這件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不許聲張,對誰都不要提起。”李懷萍不敢胡亂的下定論,只是繼續默默的觀察著樂琴。見她神色稍微緊張,心裡就更加肯定了。難不成是有人買通了樂琴,要年氏腹中胎兒的命?
“奴婢不敢。”冷瓊急忙垂下頭去,硬是連看也不敢看了。
直到樂琴的身影,消失在迴廊下,她才聽見李側福晉吩咐。
“暗中找人盯著,觀察著動靜即可。切記,千萬不要驚動了人。”心裡滿滿的得意,李懷萍覺得這是老天賜給她的絕好機會。一來可以揭穿樂琴的醜惡面目,倘若年氏真有不測,王爺一定會感激自己的這份功勞。二來,能剷除年氏和她肚裡的那塊肉,簡直就是天公作美的好事情。且還不用自己動手,真是天大的便宜了。
“娘娘,您的藥得了。”樂琴端著湯藥走進來,意味深長的道。
年傾歡微微抬頭,只掃了她一眼,便垂下眼瞼:“我不是什麼娘娘,樂琴,你該改口了。”
“奴婢該死。”樂琴趕緊跪下,雙手依舊穩穩當當的端著年傾歡的那碗湯藥。“奴婢只是一直敬重您,總覺得唯有您才當得起‘娘娘’二字。”
“浮雲罷了。”年傾歡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死的差不多了。自那一日再見到胤禛,她的牴觸與心痛,就足以耗盡所有的不捨與貪戀。“既然早晚要離開,當不當得起又如何。這府裡的女子,哪兒有不恨我的。只有我離開了,她們才能如願。倒是十足十的成全一回。”
“娘……側福晉,您的安胎藥,還是得趁熱喝。”樂琴一時改不過口來,總覺得彆扭到不行。“這藥是奴婢親手熬得,沒有假手於人。”
“你辦事,我放心。”年傾歡正要伸手去端那玉碗,就聽見門外一陣爽脆的笑聲由遠及近。“她回來了?”
來人倒是個耳朵尖的,不待樂琴回話,自己便大步流星的走進來:“可不是回來了麼?這些天啊,當真是要悶壞人。說是王爺的恩典,準我回母家小住些日子。殊不知這秋老虎的天氣,悶熱的不行。趕路自是不必說了。可母家又哪裡能及咱們府邸住著舒服。再加上偏是我還是個認床的,夜夜輾轉反側。不怕妹妹笑話,其實啊,我是就惦記著我那廣繡的軟枕了。”
聽她說話,總是逗樂。年傾歡不自覺的跟著她輕快的笑了起來:“姐姐一向快人快語,最是直率的性子了。旁人不知道怎麼惦記著母家的一切呢,巴巴的盼著王爺能恩准回去。你這可倒好,白白回去了一趟這麼許久不說,還怨聲載道。”
宋代柔抿著唇瓣,溫和的笑了起來:“咳,我這還不是為了博你一笑。這段日子,妹妹過的可好麼?瞧你,似乎又清減了不少呢。”
“勞姐姐惦記著。”年傾歡玉腕輕舒,將她的手握住。“好與不好,不都是這樣捱過來的。旁人捱得,我如何挨不得呢。”
“話雖如此,可總是覺得妹妹心裡似乎不暢快。”宋代柔也不跟她客氣,徑直伸手輕輕的撫摸她並沒有突起的腹部。“可為了腹中的這個小不點兒,你也得謹慎著些。要知道,我是沒有福氣的,接連兩個女兒,均是不足月就……先天不足,最是難以痊癒。憂能傷人啊。”
許多事,就是如此的奇怪。在這個府裡,人人都只能看見她年傾歡的風光無限,恩寵無邊。唯獨這一位最早入府侍奉王爺的格格,能看出自己埋藏很深的擔憂。不光是這一世有,上一世也一樣有。“還是姐姐最瞭解我。”
宋代柔又是咯咯的笑了起來:“好妹妹,府裡的日子難過,你我之間,若是再不瞭解,再不交心,豈非真要苦著一張臉,自己對著鏡子時才微笑了。別擔心,凡事都有解決的法子。有姐姐陪著你,不怕的。”
“嗯。”年傾歡點了點頭。
“來,樂琴,藥給我。”宋代柔親自端起了玉碗:“我來伺候你喝。”
“謝謝姐姐。”年傾歡微微笑著,一勺一勺的喝下宋氏喂的湯藥,倒是覺得比一個人悶悶生氣舒服了許多。“姐姐,王府外頭,究竟是一派怎樣的景象啊。大街上,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