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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不知,年貴妃的意思,是怎麼個一查到底?”靜徽抹著手腕子上的鐲子,心忽然一慌。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她忘了自己今日所戴,並非那對羊脂白玉鐲。
“臣妾請皇后娘娘恩准,將此事交由慎刑司的奴才一併追查。究竟初芽是何時出宮,與何人相見,又怎麼會好端端的被毒斃。且……那個令她不是完璧之徒,究竟何人,也得悉數查清才可。”年傾歡轉了轉眸子:“慎刑司的奴才辦事穩妥,這樣便沒有後患了。”娘傾歡的意思,便是搜宮,驚動闔宮上下來追查此事。
靜徽略微一想,倒也爽然:“既然貴妃有此心思,本宮允准。著人即刻去辦吧。”
“嗻。”郭肅一這才低著頭慢慢倒著退了下去,眉眼間的心思,卻是那麼的小心翼翼。
年傾歡越是揪著這件事情不放,才越顯得她討厭熹嬪。她越是討厭熹嬪,皇后就越寬心。趁著皇后寬心之際,她必得要按照熹嬪傳來的話,揭發皇后身邊的郭肅一。屆時,只看皇后有什麼臉向皇上告罪。
讓年傾歡捉摸不透的則是,皇后到底知不知道郭肅一與初芽的事情。還是這件事情,根本是皇后策略的一部分。
“皇嫂不會怪佳甜不請自來吧?”才走進正殿,就覺得殿裡的氣氛有些凝重。佳甜看一眼殿上的幾人,頓時無聲的呼了口氣。這後宮裡,的確比慈雲庵有趣的多,簡直叫人一刻都閒暇不住。“皇嫂面色紅潤,精神飽滿,想來必是鳳體安康了。如此,妹妹也就安心了。”
說完這番話,佳甜周正的向皇后行了個禮。
“看座。”皇后示意映蓉搬了圓凳過來。“本宮也有些許日子沒見佳甜你了。”
“皇嫂病中,除了皇上哥哥總來,旁人怎好意思打攪您安養。即便妹妹心中惦記著皇嫂,也只能等您恩准六宮請安。只是,佳甜冒失了,今日來的似乎不合時宜。”欠身落座,佳甜臉上的歉意越濃:“如果不便,妹妹還是改日再來。”
靜徽搖了搖頭,淡然的笑道:“既來之則安之。何況妹妹如今身在後宮,對後宮裡的事情,略微知道一些也總是好的。”
宋代柔與公主也熟絡,聽皇后這麼說,她少不得附和一句:“想必公主來的路上,已經聽到了一些風吹草動吧?”
佳甜點頭:“懋嬪嫂嫂猜得不錯,來時,聽奴婢說御花園一大清早就歿了個侍婢。”
說到這裡,正殿上忽然就靜了下來。皇后默不作聲,貴妃也垂首不語,就連齊妃也只看著自己裙襬上的海棠凝神。佳甜奇怪不已。不就是歿了個小侍婢麼?用得著這麼神秘兮兮的?當然,她雖然不諳後宮之道,也絕沒有興趣打聽這些是非。要說便說,不說也不必阻攔什麼。
熹嬪走進來的時候,靜徽是第一個看見。她穿著一身十分素雅的旗裝,淡青色的水墨刺繡,襯得她越發的清淡。尤其是她眉宇間,一抹淡淡的哀傷,彷彿如細雨嫋嫋,陰潤綿綿,揮之不去,卻又狂躁不得。
“皇后娘娘萬福金安。”雁菡畢恭畢敬的請了安,拘著禮沒有了動作,只待皇后開口問話。
“熹嬪,本宮很好奇,你宮裡的人,怎麼說歿就歿了?”年傾歡倒是搶先開口。“莫不是你這個當小主的容不下吧?否則,初芽身上那些長期受虐的青紫瘀痕是怎麼回事?你千萬別告訴皇后,那些傷是她自己幹活不仔細留下的。”
年貴妃的咄咄逼人之勢,是靜徽最喜聞樂見的。“本宮也好奇,到底初芽是為何而死。”
“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妾並不知初芽因何而死。實際上,若不是您傳召臣妾前來景仁宮問話,連初芽的死訊臣妾都未曾得到。”雁菡坦然道。
“說的也是,熹嬪嫂嫂不能出宮,可不就不知道了麼!”佳甜揉了揉自己的腦仁,這樣打著圈子說話,她聽著都累。“妹妹還是改日再來看皇嫂吧。”
靜徽點一下頭:“那你便自行去吧。改日本宮再邀你來說話。”
“多謝嫂嫂。”佳甜溫暖的笑容,像陽光一般燦爛。走到熹嬪身邊的時候,佳甜忽然一拍腦門:“咦,熹嬪嫂嫂,莫非歿了的那個小侍婢是永壽宮的人?”
雁菡不明白公主何以有此一問,只是輕緩點頭。“是初芽。”
“初芽?”佳甜登時一愣:“怎麼會,她前幾日不是還好好的麼?”
年傾歡來了精神,緊著問:“妹妹前幾日見過初芽麼?怎麼知道她還好好的?”
“早起聽聞,御花園一個小侍婢歿了,是從觀景亭掉下去摔壞的。我還當是哪個宮裡的小侍婢想不開,自己從那亭子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