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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他師兄天祿子來報仇了。這天殺的狗賊定是早已藏身在我師叔所乘的船上,趁其不備,暗施偷襲,將我師叔殺死,割下頭顱,將屍體拋入江中。”
甄裕聞言大蹙眉頭,江湖傳言辟邪子早已傷重而亡,想不到這邪徒竟又捲土重來,他既是要為天祿子報仇,先對駱明泉下手,而後便會……。
“荊浩風已死,辟邪子定會對他的家人下手!”甄裕脫口而出。
“晚輩正是為此趕來,但是武功低微,恐非辟邪子敵手,遂來六扇門求援,盼對荊大俠家人施以護御。”溫繼華懇切道。
“慚愧,我怎麼沒想到!”甄裕一拍大腿,“荊浩風生前嫉惡如仇,結怨無數,只是先前那些惡人忌憚他的武功,不敢報復,此時得聞他身亡的訊息,豈能善罷甘休,一定把仇怨都發洩到他親友身上。我們早該派人保護袁夫人。”
甄裕不敢耽擱,和溫繼華即刻趕往袁清嫻的住處。
然而離著泊塵居還有老遠,眼前的景象忽然讓兩人大吃了一驚。原來河灘上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多了許多江湖裝束的人士,他們或動手打樁,或掙開帆布,圍繞著泊塵居搭建帳篷。遠處尚有不少人騎馬趕至。袁清嫻和妹妹正忙著給他們端茶倒水。
看見袁氏姐妹安然無恙,甄裕明顯鬆了口氣,但對眼前景象卻十分好奇,此刻恰好有一騎馳至身邊。甄裕喚住他問:“大哥風塵僕僕地,不知所為何事?”
馬上的虯髯大漢瞧了他一眼道:“你這小子沒聽說麼,鬼蛺蝶又在南京現身了,連荊浩風荊大俠都遭了那魔頭的毒手,咱們可不能袖手旁觀,如今已有不少英雄豪傑趕過去了,一來盼能將那魔頭揪出來,二來也要保得荊大俠的家人周全。”說完話,猛一甩鞭,潑剌剌去了。
甄裕和溫繼華四目交投,驚喜非常。溫繼華欣悅道:“原是晚輩杞人憂天了,我自揚州乘船而來,竟不知南京城附近的英雄好漢早聞訊從陸路趕赴至此。”
甄裕連連點頭:“如今有這些武林人士保護,便無需擔心她們姐妹的安危了。”
“那我便放心了,此事既有著落,在下要帶著師叔的遺體回福建向師門覆命去了。”溫繼華欣慰地說。
甄裕這才想起駱明泉的身後事尚未處置,溫繼華雖飽含悲痛,卻以荊浩風家人安危為重,不辭辛苦趕來,此番熱忱實在令人肅然起敬,當下恭敬地朝他深深作了一揖。
“甄公子多禮,我這就去了,來日情勢有變,盼您即刻傳訊於玳瑁派,如需援手,鄙派亦在所不辭。”溫繼華告辭後便即離開。
甄裕目送他離去,然後回首遠望著泊塵居,只見不到半個時辰,十幾座帳篷便已搭畢,聚在泊塵居邊的江湖人士數目也將近百人。他甚感寬心,覺得自己沒有再留在這裡的必要,便要就此離開,哪知就在轉身的那一剎那,忽然想到了一個莫大的蹊蹺。
日落時分,梁鬱秋忙完了工地的事,便往家的方向走去,沿途在食街上買了現成的蔥油餅和牛肉湯。其實他並不覺得街上買的要比自己做的更好吃,但卻能省下時辰和精力,可以做更多自己喜歡的事。
離家還有一里多遠,蔥油餅和牛肉湯便已經消滅在了肚子裡,他已經養成了邊吃邊走的習慣,也沒覺得這對身子有什麼壞處,況且最重要的是,邊行路邊進食不會佔用更多的時間,回到家自己便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與書本的較量中。
但當梁鬱秋走到江岸邊的時候,卻不由愣住了,只見並不寬闊的浦灘上,竟然搭起了十多個大帳篷,將泊塵居圍護在當中,一眾勁裝結束的江湖人士穿梭其間,嘈鬧非常。
梁鬱秋微微皺眉,頓作猜想,他們來到此處是為了荊浩風,卻不一定是要找出鬼蛺蝶,因為要保護一個已死的大俠遠比對付一個活著的大魔頭容易。
他不再多想,徑直往家走去,可踱至自己那間小竹屋前方不遠處,卻發現竟有兩個陌生人站在門外,一人正彎腰撥弄著門鎖,另一個大漢則拿著劍鞘撞擊著窗戶,似乎想在上邊戳出個孔來。
“兩位有何貴幹?”梁鬱秋按捺不快,口氣盡量顯得平和。
那兩人倏地一驚,手忙腳亂地回過身來,這才顯露出容貌,撥弄門鎖的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模樣清秀,瞳子裡卻藏著一股狡氣。拿劍鞘的三十歲上下,長相粗豪,神情倨傲。
“您,您是這兒的屋主麼,我們方才並不知這兒有人居住,實在抱歉。”那青年拱手道。
“現在知曉了。”梁鬱秋從兩人身子之間穿過,去開門鎖。
“且慢。”一柄銅製的劍鞘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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