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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著深深的詭異。文心微愣,脫口道:“你說誰?”
“還有誰?東宮太子——陳永恪!我的八弟!”深邃的眸中冷意粼粼,文心卻仿如不知,冷哼道:“那又怎樣?我的事不勞王爺費神!”
“噼啪鏗鏘——”案上的果盤茶杯驀地被拂落而下,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綻開殘存的光華。
陳永睿微一使力,文心便毫無防備的被他壓在了桌案之上。
飛紗橫漫,竹簾低垂,擋住了閣外灩灩秀美的春光。水閣之內,氣流仿若凝滯,靜得只聞兩人交纏的沉重呼吸聲。
俊美的容顏掩埋在無邊的陰影之中,唯見幽暗的眸底升騰的熊熊怒火!“你以為,你們可以雙宿雙棲?你以為父皇會放任你們私下乾的好事?你莫不是忘了?你現下好歹也算是他名義上的胞妹!兄妹亂倫……皇家可以容得這般醜事?……呵呵,我不可以,他更是得不到!在他繼得大統之前,恐怕父皇早已將你許配於人?你,還肖想做他的皇后嗎?或者……你要將這秘密大白天下,然後換得個欺君之罪,在黃泉路上等著與他團聚?”
森冷的語氣說著毫不留情的話語,句句如刀劍般狠狠凌遲著文心的理智:她與無憂之間橫亙的深淵何止是世俗的倫理道德、皇家的名譽地位,卻是時光的長河,空間的扭轉啊!既然找到了無憂,早已決定的事豈會輕易改變?如果不能待在他身邊看著他、陪著他,那她留下來又有何意義?
輕笑著對上上方冰寒的視線,文心淡淡道:“王爺放心,文心的事自己會想辦法。既然明瞭我此刻的境況,就煩請王爺莫要再苦苦相逼。放文心一條生路。”
“苦苦相逼?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待你的?”和緩的清風悄悄曳開飛紗一角,淡淡柔光躍入閣內,融化了玉面上凝聚的冰冷霜寒。唇畔輕輕揚起一個悠然的弧度,似水般柔情低語:“我得不到的,他休想得到……”陰影驀地壓下,瞬間擒住了文心嬌嫩的雙唇,在她口中熾烈的勾攪纏繞,輾轉不停。文心雙手奮力的反抗著,卻也只是蚍蜉撼樹般絲毫起不了作用!
直到一絲腥甜漸漸在口中漫開,對方才忽的撤離了她。幽暗的眸中閃動著灼熱的光芒,相視片刻,陳永睿終於鬆開了文心,兀自整理者微亂的衣袍,薄唇上酴醾的鮮血恰似地獄中盛放的曼珠沙華,傾吐著無言的鬼魅之氣。
捲起竹簾,陳永睿回首深深的望了一眼文心,便快步走了開去……
春風和暖,花香滿溢,水閣之內的女子,卻是頹然的倒在地上……
勸君莫作獨醒人(一)
明月當空,如墨的夜色中繁星點點,在平靜的流月湖上投下斑駁碎影。
傾冷月夜,依稀朦朧,微涼的清風中似有淡淡雅韻流淌……和著芙蓉殿臨水迴廊的層層飛紗,揚起了朵朵白蓮飄舞。
冰紗朔弧中,有一人盤腿坐於戧金瑪瑙琴案前,清風曳動著她流水般的長髮,悄悄沒入幽寂的夜色之中。碧色紗衣淺淡似水,在八角鎏金鳳燈的輝映下流瀉著清透的光芒。
琴案之上,紋雲博山香爐升騰著淡淡煙色,青煙婀娜,晚香縈繞,在朦朧月光中一派意趣悠然。
月兒孤寂,沉醉著望向悽迷的人間。卻只聞琴音緩緩流淌,淡雅高卓恍若蓬萊仙音。然而,卻在世人易於忽略的細節之處躍出了幾個沉重的顫音,繼而打碎了空靈的情致,跳脫了和諧的意蘊。一點一滴,如拍打圓荷的雨露,凌落了一聲一聲的煩憂。
鳳燈輕轉,紫玉流蘇微微盪漾,舞亂了撫琴女子瑩白的面頰,烙下絲絲縷縷的暗色線紋。
當玉白的指尖滑過最後一絲音弦,月兒也彷彿顫了一顫,那豐滿銀色中的幾點深邃,恰似未及拂去的珠淚,與繁星輝映,卻更是幽深暗淡……
女子望著眼前的桐木古琴顰眉不展,水袖低拂,輕輕越過光潔的琴絲。忽然她傾身站起,轉身便向一旁侍立的宮婢喚了酒來。
翠玉壺、琉璃杯,纖手輕舉,對月暢飲。
殿內冰綃微動,一宮婢曳簾而出。水靈靈的大眼望向獨自飲酒的女子,清甜的臉蛋佈滿憂愁,似是欲語還休。
一杯,兩杯,三杯,當三杯下肚,她突然一個箭步上前,跪於女子面前,低低哀求:“公主,您別喝了。小心傷了身子……”
文心微轉首輕輕瞥了一眼,隨後淡淡笑道:“珠兒,我就喝了幾杯而已,不礙事。何況這梨花釀甘甜潤喉、芳香清淡,能傷什麼身子?”說罷,又斟了一杯,一口飲盡。
珠兒心裡愁悶,卻也不知如何說來。她自是知道文心的意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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