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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勾勒著皓腕上縱橫的傷疤,那種凌亂的凹凸感,在滑膩的面板上很是勒手。端木淵若有所思地看著在自己懷裡沉睡的女子,她的睡相很好,保持一個姿勢便不會有什麼動作。此時她枕著他的軀膛,小臉微微向裡側著,雙腿蜷起,睡得很是香甜。
“或許因為你在身邊,所以才不會那麼痛。”
嘴角扯出一絲笑,似是無奈似是自嘲。十年前,也是在這樣一個雨夜,他失去了那個女子,甚至連她的最後一面都未曾見到。愛了也痛了,一生一次足矣。那個名字烙在心臟最柔軟的地方,李惜,他的惜兒,上窮碧落下黃泉,他只認定她,即使他們已經陰陽兩隔。
回應他的是輕淺的呼吸,視線停留在她緊閉的眼眸。端木淵眉頭幾不可家地皺了下,她的眼睛很懾人,他深深望進去,卻是什麼都尋不到,即使在他吻她的那一刻,安靜的恍若一潭死水,死水之下依然是死水。
他不喜歡她那雙眼睛,讓他把握不住,讓他想要握緊掌心碾個粉碎。她很善於影藏她不想為人所知的那一面,原來,他們都有不可告人的一面,這個認知讓端木淵不禁加深了笑意,或許有一天他可以用自己的秘密去交換她的秘密。
42 夜色之亂
長安到皇陵,鑾駕要走一天,快馬只需兩個時辰。子時一刻,端木淵起身趕回皇陵,細雨蒙城,一切景緻都看得不甚真切。長安城西城門在陰暗的凌晨光景中暗啞地劃開一道縫隙,一陣冷風夾著細雨灌入,一道黑影破風而出。下一刻城門緊閉,守衛對視一眼,退回自己值夜的位置,靜立如石。
飛天站在寢殿外看著淵王離開,直至那抹深紫融進陰鬱的雨色中,才轉身推開寢殿的門,側身而入,反手關上。
“主子。”飛天低喚,直至背對著自己的人兒回首莞爾一笑,才重重地撥出一口氣。又迅速轉移到木榻邊,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她家主子的脖頸手腕,沒有傷痕,才將一晚上懸著的心放下。
“天色還早,主子睡會兒。”
“不了,飛天姐姐,我想沐浴。”喉藥藥性退去,柔軟的女音帶著一絲疲憊。
“好,我這就去準備。”飛天瞧著那蒼白的臉色,心裡難受。主子的身子本就虛弱,最近這些日子,不曾睡過一個好覺,藥也吃的斷斷續續。這個那個的都閒的發慌來找主子的麻煩,他們憑什麼,飛天鼻子發酸,低著頭快步離開。
半個時辰之後,我如願以償。泓遠宮的清池不是我可以使用的,我能享受的的沐浴待遇只能是一隻木桶。除盡了衣衫,我緩緩沐入水中,面板泛出醉人的紅色,每個毛孔都在喟嘆,好暖。青絲繚繞於胸前,蜿蜿蜒蜒瀰漫開來,柔荑劃過水面,灼熱的水珠順著揚起的指尖滑進手掌,停留片刻順著掌紋流下,經過手腕動脈激起一陣酥麻。
我撩起一束髮絲繞進指間,細細把玩。其實端木淵這人吧真得挺讓人鬱悶的,位高權重,能征善戰,貌似武功也相當不錯。殺戮多不是他的錯,生在皇家,你不殺人就等著被人殺,皇城裡沒冤魂,進去了怎麼死都是活該。戰場馳騁,不動刀的是傻子,不殺人的是呆子,沒人會等著被人砍。脾氣不好是真的,沒事就冷著一張臉,看誰凍死誰,偶爾那麼一笑都邪肆地讓人沒法往好得方面想。失敗,真是失敗,我無奈地搖搖頭。端木淵這廝還好個美色,那銷金窟裡藏著的可不是一個兩個,初步估計,至少百來號人。還只是有名有姓的,只可惜這個男人只會喜歡,不會愛。誰讓人家心裡有人,而且還很有可能是一段苦情,真可悲。
不算修長但至少勻稱的腿架上木桶邊沿,我欣賞著自己的腳趾頭,都不帶眨眼的。我不是被男人抱抱親親就會認為人家喜歡自己的主,我自認不聰明,不在興趣範圍內的東西,我不浪費腦細胞。感情這東西姐姐玩不起,所以你端木淵不要來招惹我,專情和濫情的區別也就那麼一條三八線,只是濫情和專情也只有一線之隔。我不會提醒你,女人的惡趣味是希望男人不舉,特別是像你端木淵這樣的男人。想來單純最好,只是那般純潔美好的心靈,我是回不去了。不過倒是有個辦法,拿塊板磚把自己拍成痴呆加失憶,初步估計,被拍死的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成功的機率是百分之零點一,夠聳。
“哎。”萬惡的前世啊!我怎麼就把自己折磨成這樣,手不自覺地按在心臟的位置,重重地按下去。端木淵的隱痛我理解,如果他不在我身上尋求安慰我會更理解,我只能怪自己歹命。
飛天皺著秀眉,看著自家主子將沐浴這般簡單的事洗的曖昧橫生,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