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2/4 頁)
,連拼死一搏的機會都不給,殘忍決絕。或許後半生依舊可以活下去,只不過,靈魂在這一刻已經塵封也說不定。
右手探出,撩開掩住面龐的髮絲,順著臉頰滑向下巴骨,扣緊,迫使他的臉轉向我的方向。灰白的臉色,渙散的眼神,有液體滑進手心,冰涼到心底。或許天生敏感,能對這種感情感同身受,或許後天看多,最終將這份悲痛遮蔽,隔著單層玻璃一樣。
“莫,子萱死了。”我說得很輕,對著莫子憂沒有焦距的眼瞳,一字一句。
有淚水從無神的黑洞中溢位,溢位的一瞬被空氣冷卻,順著冰涼的臉頰一路滑下。我蹲下身,右手依舊扣著莫子憂的下巴骨,看起來很脆弱,似乎可以捏碎的脆弱。
“莫。”我歪著頭,眨眨眼,莫子憂眼中怪異的人臉也歪著,散落的星點慢慢聚合,眼皮閉合又開啟,似乎有了一絲清明。
“菡萏。”沙啞仿若鋸木的男音,沒有了平日的溫柔,聽在耳中,陌生得可怕。
“菡萏,慕容說了鬼域刺殺那天的事。”
“噢?”不悅地斂眉,多事。
“對不起。”
“代替子萱說的嗎?”
“是,對不起。”
視線滑過一道弧線,落在莫子憂握著紅線的手,再揚起,對上莫子憂的臉。
“你是個好哥哥。”
“是嗎?”
我嘗試牽扯了下嘴角,發現有些困難,腿有些麻,我挨著莫子憂坐下,順手提起一邊的酒壺。仰頭,就著壺嘴吞入了一口清泓,涼薄的液體滑進咽喉,開始燃燒,落進肺腑,已釀成火災,好烈的酒。
“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你走之後就暖回憶思念瘦。
“你總是什麼都不說。”
“已成定局的事,多說無益。”說了更會麻煩
“菡萏。”
“嗯。”
“我現在覺得,如果沒遇見你,或許會好一些。”
兀自灌入一口烈酒,轉手將酒壺遞給身邊的莫子憂:“我也這麼覺得。”
莫子憂接過酒壺,仰頭灌入一大口,酒液順著嘴角一處,同時溢位的還要眼角的淚水。沒有人,或許不至於今日,時空錯亂,本就是個錯誤,將千年後的文明帶入,是個錯誤,將這個空間還沒辦法承受的說辭帶入,更是個錯誤。那些感情,每一個時代的人都有,只是將其埋在心中,和將其用言語解釋會產生不同的效果。或許那一世的人做的最偉大的貢獻就是將人性剖析。
“你不該來的。”
“我既然已經坐在這裡了,那種話就沒有必要說。”目視前方,視線順著門上的雕花慢慢描摹:“我也,不想聽。”
暮地,鈍物重重一擊,莫子憂顫抖著抬手,壺嘴中傾瀉的酒液總不能盡數落入張開的口中。燒心燒肺的灼熱,減弱了那份鈍痛。
我側頭,任腦袋重重地砸在莫子憂肩上,骨節也撞疼了額角:“莫,如果死的是我,你會如何?”
沉默,光線的射角走了無度,身邊的人依舊選擇沉默。我支起頭,恢復了之前的姿勢。
“莫,當初我救落塵煊的時候,你準備用什麼來報答我的?”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結草銜環。”聲音微弱,似乎還想遙想當初。
“三生三世。”我笑彎眼角,多美的四個字:“不需要那麼久,這輩子就夠了。”
莫子憂側目看我,面露不解。我抬腕勾過他手中的酒壺,輕道:“莫,有些事我想跟你說。”
無憂苑內依舊紅線勾結,殘斷的紅線有的落在地上,有的掛在其他線上,將對面的景緻切的根碎。雕花木門依舊緊閉,似乎不曾開啟過,片刻前還在陣中起舞的白衣人,一瞬便消失了蹤影。線影映在地面上,立體成平面,隨著太陽的移動走著自己的軌跡。
慕容傲長舒一口氣地靠在牆上,眼眸緊閉,眉心糾結。端木澤緊握的手終於鬆開,緩步走近落塵煊,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落塵煊側首對端木澤感謝地點了下,視線不願離開對面的雕花木門,誰也沒有發現他揹負在身後的手中,隱隱有嫣紅的顏色。落塵煊不懂,和那個人似乎只是第二次見面,除了禮貌性的交談外再無其他,可是為何,看見她時,眉心會刺痛;為何,在她身陷危險的 一瞬,會想逃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幸而指甲刺破掌心,疼痛令他理智。只是那一瞬的感覺,害怕和惶恐,已經多久不曾出現的感覺了。這裡似乎每個人都認識她。慕容傲認識,端木泓認識,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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