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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和悲傷來為自己的醫術不精買單。
飛天沉默,也鴕鳥地不願意再去聽這件事,她還沒辦法決定小主子的生死。閻王看著紗幔上的人影,強大的氣場壓在他心脈上,徹骨寒意幾乎要凍結血液。,閻王不自覺地退後幾步,提出所有真氣去抵抗這份壓力,卻也感覺溫暖在一點一點從身體裡消失,其實,也只是做賊心虛。
乾淨的男人的手平穩地撩開紗幔,一道溫柔的弧度。越過不相干的一切,視線停留在他再熟悉不過的輪廓上,她只是像沉睡,安靜著她的安靜,遮蔽任何人,也包括他。你一夜一夜,他凝視久久的容顏,每一點弧度都刻在他眼裡,心裡。她的眼角眉梢,她微涼的鼻尖,她耳畔的柔軟髮絲,她美好的唇瓣,他都熟悉,然而再見,他反而不確定,不確定地想要將她抱緊,才能安慰自己,她真的還在。
“儘快把孩子打掉,對誰,都好。”指腹下的微弱顫抖,斷續了七百萬接下來的話,救災他說‘打掉’的一瞬。指下的脈搏異常地顫抖了下,微弱,也明顯,七百萬凝神切脈,想要找回那一瞬的突兀,然而卻如石沉大海,再尋不到。
端木淵駐足,聽著七百萬的話,有將他碎屍萬段的衝動。只是他還理智,理智地不去動一個能救她的人。
絳紫色的影映在軟銀色的絲緞上,交疊成繾綣的顏色。飛天順著影子,慢慢抬頭,攀上男子冷冽的眉眼。不自覺地揪緊掌下的絲緞被褥,他們把他找來了,是意味著小主子的時間到了,還是意味著他可以給他們一個臺階下。只是,前者她不希望發生,後者更證明了她的懦弱,他們的懦弱,不敢去擔負的責任。
七百萬猛然感覺到蝕骨的涼意,光線變暗,空氣被壓縮,低低地自他頭頂將他向下推擠,警覺的側眸,對上的男子冷酷的容顏,以及讓他錯覺自己是死人的眼神。
“讓開。”
身體自覺地轉移,七百萬側立一邊,被那股氣勢壓得幾乎喘不過氣。飛天亦起身退下床榻,曾經認為矯情的情緒,一點一點蔓延開來,原來之所以嗤之以鼻,是因為自己沒有那麼濃重的感情。
“白。”
他在床沿坐下,離她最近。深紫眼眸中含著笑意,由一點蔓延開。小心地包住她的手,曲折柔軟的指節,全部包進自己的掌心。慢動作地抬手,指尖微微顫抖,擦過空氣,終是觸及到她的臉頰,指腹輕移,點過她嘴角,鼻尖,最終落在她眼角,一根一根撥過她柔軟的睫毛。
二爺扶著門框,一場低空飛行差點要了她的命,怨怒地看著鶴羽,他好死不似頂了她的胃,她真該吐他一身。指責還未出口,就被嚥了下去,二爺有點恍惚地看著,看著一個男人的笑,突然就感覺鼻尖酸澀,難過地想哭。
氣息悠長,他們其實都是晦澀彆扭的人,他貪戀的是她的懂得,是有她在身邊,就能感覺地安心。他們一點都不特殊,他們其實都普通,只是,他們都將每個人心底都有的那份苦澀放大,害怕甜膩。他也她相處的每一幕他都記得,他們最初的見面,他和她一起看過的日出,她挽著他走過的一夜花火,他們的相處,總木太多話,卻也明白對方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不知不覺就都明白。
“白。”語調帶了絲委屈,他俯身,與她額頭相抵。他想要告訴她,那個孩子,他們的孩子,他想要,他想告訴她,他就在她身邊,所以,什麼都不用怕,都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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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直都是孤身一人,那關於開成海的寂寞,也是可以淡然處之的吧。然而,註定的相遇,以為美麗,卻最終沒能走成普通的一道,只是,即使知道是悲劇,也想抹乾眼淚看完,都有超出自己想象的堅強。
我看見一場葬禮,我看見黑白交錯,我看見墓碑上的字,如此深刻卻也會在多年後被風化成模糊不清。用紅線穿起的尾戒,一對,放在墓碑的一角,陽光明媚,安靜地停駐在戒圈上,兩個小字,‘離’和‘蓮’,定格,就是結局,如此看來,也像是海市蜃樓。
身體裡在成長的生命,想要,想用全部的力氣留住,是作為一個母親,本能的保護欲。我不是無所不能,可是我想我會為他努力成為無所不能的人,我不求他多出類拔萃,我只希望他健康,快樂,像一個普通人一樣迴圈漸進的成長。
支撐著我一路走回的光珠,終於全部熄滅,只剩下手心裡的一顆,慢慢融化,將它所有的暖融進我的身體。我感激,感激那個指引我回來的人,在我沒有釀成大錯的時候,在我還來得及保護的時候,他給了我一個成為母親的機會。
雙手被包裹,那麼用力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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