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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都不準離開!”
總管應命而去。五音雖然不知道趙瑟要幹嘛,然而料想不能是好事。他縱然著急,亦是無可奈何,只好一路跟著趙瑟進了書房。
鋪開信紙,趙瑟坐在陸子周的書桌上,蘸飽了磨,提筆幾次卻不知如何寫起。後來索性將一張白紙封入信件,寫上“子周親啟”幾個字,落上自己的名字。命人從被窩揪起還在做夢的迷糊,將他和信一起送出城交給元元。
至此,趙瑟還算冷靜。昨天晚上想好的事情都算有條不紊地做了。然而等到重新展開一張紙,只寫了“趙氏女瑟,有夫子周“八個字時,眼淚便一雙一對地往下掉,不一刻便將信箋打得一片狼藉。趙瑟索性趴在桌子上大哭了一陣,之後勉強止住哭聲,擦了擦眼淚起身去找西樓。
“西樓,休書你會寫嗎?給我寫一個”趙瑟故作輕鬆地問。
立即,西樓就被趙瑟的無理要求嚇得從床上跳起來,結結巴巴的說:“休書,你,你寫休書做什麼?”
趙瑟也是會苦中作樂的人,這時候竟還有心情信口胡謅:“你不知道嗎?新取來的丈夫都要先寫封休書留著的。到時候你欺負我我就不要你了。我這是不會寫,所以才叫你寫。快寫!”
也難為西樓信了,只是他一邊寫一邊小聲嘀咕:“父親沒給我說過啊?”
從西樓那兒騙來書信,趙瑟自己抄了一遍。這一次,仍是邊寫邊哭。然而抄畢竟只是抄,趙瑟強迫不叫自己去想那些字句的含義,勉強完成了文書。之後,她梳妝換衣,站在自家的府宅門口等待陸子周。侍奴和護院排成數排站在她後面。
彷彿像是經歷了一生一世的煎熬,趙瑟才從路的盡頭看見了陸子周騎馬而來。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打起精神來。陸子周見到這樣的陣仗也是一愣,下馬站到趙瑟對面,凝視著她,不說話。
趙瑟低頭將眼中打轉的淚水逼回去,之後仰首露出一個微笑說:“走吧,子周,現在你可以按照自己心意做你喜歡做的事情了……”
一瞬間,陸子周眼裡彷彿也有了流淚的衝動,他閉上眼睛,嘆息說:“傻瓜!”
趙瑟再也沒辦法凝視陸子周,天下最大的折磨莫過於此。她將頭扭到一邊兒,雙手遞出寫好的休書,沙啞聲音說:“我所能做的只有這件事了。原諒我吧,子周。今後,我們……忘了我,我也一定……努力忘了你。”
陸子周指尖碰了碰那休書,抬眼去看趙瑟。只這一眼,趙瑟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激動與哀慟,猛得抱住陸子周大哭道:“再讓我抱抱你,子周,再讓我抱抱你……”
陸子周的手在趙瑟臉上輕輕摩挲著,看著她的眼神格外溫柔。“只要你要我留下,瑟兒,”他第一次如此感性地說,“我就會留下。只要你說,只要你說,一起到死去的那一天都可以……”
陽光斜斜地照在趙瑟的鼻翼,遠遠的皇城宮殿恢弘的鐘聲隱隱傳下。皇帝退朝了,趙氏的權利者們也許很快就會歸來,他們沒有時間了。趙瑟用盡全力一推陸子周,推得他向後連退兩步,而她自己也跌坐在地上。她說:“不,我不要你留下!走吧!我寧願你走!不要留下來後悔!”
陸子周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趙瑟,轉身上馬,抖動韁繩策馬而去。趙瑟迷失在那一眼的意味深長。她站起來,望著陸子周的背影愈行愈遠。她後悔了,她對自己說:“等他回頭,只要他回一次頭,我就求他留下來。”然而陸子周終究消失在長街的盡頭,期間,他再也不曾回過頭。
141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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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宣華二十五年的十一月初八那天,從趙瑟身邊離開的陸子周沒有選擇自春明門出長安城,溯灞水而下,東出函谷關的道路,如果說他不曾在灞水之濱與元元相逢,那麼今後歷史的洪流又會流向何方呢?
無數後來者為這個命題狂熱不已,然而,真正的歷史是沒有如果的。
宣華二十五年十一月初八,目前聚義堂上坐第二把交椅的元元與未來天下所公認的國士陸子週會於灞水之濱,籠罩於關東沃野千里之上十數年不曾變動的陰雲密佈的天氣終於迎來了驟雨狂風。
當時,元元盤膝坐於小小的鄉亭,灞水湯湯從她背後流過。馬兒靜靜地立在亭邊吃草;迷糊興致盎然地坐在草地上,拔下半黃的狗尾巴草整合一束;僕役們則趕著大車,遠遠地躲去河灣。
元元的琴橫在她的膝上,斜斜的,琴尾堪堪挨著她的腰。她低首凝神彈一支曲子,手指勾在琴絃上, “錚”、“錚”之聲便不絕於耳,曲中隱有河殤之調。
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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