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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搶過他手中要往自己口中送的茶道:“既為同僚,自然要互相瞭解,以便今後精誠合作。我剛剛才說到三歲時我母親逼我讀書的事,後面要了解得還很長。我要抓緊時間說得快些才是。”
文豪冷笑道:“你真以為主事之間需要精誠合作?”
“這是當然。”馮古道道,“這世上,父母是一出生就註定要和你糾纏一輩子的。夫人是你娶進門之後就要糾纏一輩子的。而同僚,是大家都不上不下時糾纏一輩子的。”
“你……”文豪臉色猛然一變。
舉人忙打圓場道:“馮主事所言也有幾分道理。大家都是同僚,增進了解也是好事。”
馮古道將喝完的茶杯送還他手中,順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果然還是你明白。”
舉人苦笑著搖搖頭。
文豪又是冷笑,“我們這清吏司主事說好聽點是正六品,但說難聽點不過就是戶部打雜跑腿的。難道打雜跑腿之間還要精誠合作?我真是聞所未聞。”
“這就是你的孤陋寡聞了。”馮古道在他發飆之前,朗聲道,“酒樓的跑堂尚且知道分工合作,不能一窩蜂得只招待一個客人。我們難道還不如他們?”
文豪臉上隱有怒色。
一直在一旁默不吭聲的前縣官突然站起身道:“我記得張大人之前讓我送一份公文過去。那份公文我忘記擱在哪裡,子松,你陪我去找。”
子松就是文豪。
文豪雖然心高氣傲,但是對這個前縣官卻是打從心眼裡的尊敬,因此忿忿起身追隨而去。
舉人聽他們腳步聲漸遠,才道:“你怎麼能這樣說話?”
馮古道訝異道:“難道在戶部,不能用嘴巴說話?”
“你……”舉人想甩手不理,但轉念一想他畢竟是侯爺的人,今後還不知道要共事多久,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刻將話說明白了,也好過日後口角。“子松原本是江南聞名的才子,後來得史太師賞識,將他招為門客。”
“他是史太師的人?”馮古道皺了皺眉。對他的印象頓時跌倒谷底。
舉人嘆了口氣道:“若真是史太師的人,又怎麼會在這裡呆了整整三年?他原先是史太師的門客不錯,但是後來得罪了史耀光,所以就被塞了這樣一個閒職。他是有大志向大抱負的人,這樣的經歷如何不讓他鬱結在胸?”
“你這樣說史太師,不怕我……”馮古道若有所指地抖了抖眉毛。
舉人笑道:“你是顧相舉薦的人,又是侯爺的門客。而眾所周知,顧相、侯爺與史太師不是一路人。”其實他之所以告訴他,也是一種示好。
“那你呢?”馮古道問道。
舉人自嘲道:“我出身平平,朝中無人。既無逢迎拍馬的口才,又無雄才偉略的智謀,能在這裡混口飯吃,已是有幸。”
馮古道問道:“那縣官?”聽起來,這裡倒像是抑鬱不得志之人的營地。
“他是個好官。”提及他,舉人也是語帶欽佩,“當初他離開管轄縣時,有上千民眾夾道相送,而且還送給了他一封萬民書。”
“萬民書?”馮古道動容。
舉人點頭道:“成千上萬的百姓或是書寫名字,或是按了指印。不過可惜,他的官做得再好,也抵不過史太師在皇上面前輕輕一句,主事有缺。”
……
又是史太師。
馮古道發現一種怪則。但凡你注意到一個人,就會發現這個人無處不在,無論是傳聞或是事蹟,“可是我聽說這個是肥缺。”薛靈璧在他來之前是這麼說的。
“戶部是肥缺,但肥的是手中有權或是受寵之人。”舉人站起身,撣了撣官袍道,“你看我們像不像受寵之人?”
馮古道道:“這樣說來,我也是被打進冷宮了?”薛靈璧費了這麼大力氣,連顧環坤都動用了,最後卻是讓他來這裡養老?
“這要看,你會不會在半年之內升遷。”舉人在官場呆了這麼久,對於這裡面的道道已經瞭若指掌,“如你這樣無官職功名在身之人,一開始就能當個六品官已經是破了大例。你用這個當踏板,有雪衣侯和顧相助你,平步青雲指日可待。”
馮古道喃喃道:“這句話真耳熟。”當初薛靈璧說要舉薦他時,似乎用的也是找個措辭。
舉人微笑道:“不過當主事並非壞事。其實這是份閒差,我們只需輪流來此當班即可,不必每日都來。今天是為了歡迎你。”
“多謝多謝。”馮古道揖禮,然後笑眯眯道,“我們初次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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