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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柱峰東面的小筆峰,相比於平時的冷清,今日顯得格外熱鬧,不光武當山現任掌教張扶搖在閉關兩年後久違現世,掌教閉關之時一直代行其職的監院劉符籙,掌管戒律的“橫眉道人”郭不臣,武當劍道第一人“痴劍”卓沫,“煉丹聖手”宋知禮全部聚集於此。
按說道教有八大執事,客、寮、庫、帳、經、典、堂、號各司其職,但武當山自大秦當政以來,在朝廷的刻意彈壓,“正統道門”終南山的排擠之下,香火日益凋敝,登山香客更是稀少的可憐,如今八大執事也只由掌教之外的四大長老兼任。
武當山在香火鼎盛之時,在冊弟子也不過萬數,講求個“誠心向道”,這幾年被排擠彈壓就差關山止客,誠心修道的在冊道人自不會多到哪裡去。
張扶搖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當上的武當掌教,也沒覺得武當山在自己手裡寒磣到如此境地有什麼丟臊,依然該吃吃該睡睡,清晨打拳傍晚講道,體內“蓮花座”在兩年前有綻開跡象時,也毫不猶豫將這個“爛攤子”撇給劉符籙,就那麼屁顛屁顛跑去“隱仙洞”無賴閉關。
若不是幾個師弟性情大多隨和,就連掌管戒律的“橫眉道人”都是面冷心熱之輩,恐怕早就拿起本門符器敲打敲打這個不知羞的“甩手掌櫃”了。
張扶搖想到此處,笑意溫醇,招手向不遠處蹲在那裡吃山楂的小師弟秋自在。在看到張扶搖向自己招手後,秋自在先是向老頭兒甜甜一笑,然後站起身吃掉手裡剩下的那兩個山楂,一蹦一跳地來到師兄身後給老頭兒捶背揉肩起來。
“這兩年有沒有被師兄們逼著讀那經籍書文?”
張扶搖微微側首看著小師弟,想起早些年東行山東時,在河邊撿到了這麼個看見他非但沒哭反而笑得很自在的小鬼頭,心裡說不出的喜歡。
“劉師兄讓自在讀《悟真篇》《坐忘論》,郭師兄冷著臉讓背《道德真經》,宋師兄拉著自在去煉丹,訟那篇《黃白朮經》,小卓師兄倒是忙碌的很,整日擦拭那把‘登峰’,可是自在全都沒聽,就記住師兄閉關前說的那句,怎麼舒服怎麼來。”
在一旁各自席地而坐的宋符籙等人苦笑連連,這兩年武當山都被這個小鬼頭玩壞了,這不小筆峰上活了幾十年的幾棵山楂老樹都要被他吃光不剩。
“這樣最好,有沒有常去小蓮花峰看看師兄種的那棵梨花樹?”
“去了幾次,可是自在見它不長個兒,給拔了。”
老掌教聽後扯了扯嘴角,心疼得厲害。那梨花樹是老掌教早年南行海南時,請回來的“氣運樹”,就這麼被小師弟給糟蹋了。
“不打緊,不打緊。”
“就知道大師兄最好了,還有……”
“還有?”
“嗯,還有,那個掛在太和宮東南角的桃木劍‘出籠’,自在不小心給弄丟了,真的是不小心的。”
“不打緊,不打緊。”
“哦,自在無聊的時候,在你屁股下坐著的這塊石頭上小解過,不過最近一次是很多天前,現在應該早就幹了。”
“不打緊,不打緊。”
“師兄,你怎麼總說‘不打緊’,其實自在心裡也很自責的,不過聽到師兄這句‘不打緊’,就沒有那麼自責了。”
坐在一旁的宋符籙等人再也忍不住笑意,哈哈大笑起來,這讓坐在“望氣石”上的老掌教好生尬尷,在身後給師兄按摩的秋自在瞪著那雙秋水眸子,愣了一會兒,也跟著甜甜笑了起來。
“咳……說正事。”
張扶搖對這個命中註定肩挑“玄武當興”的小師弟實在沒法子,只能乾咳一聲,然後看向“煉丹聖手”宋知禮。
宋知禮見老掌教觀望過來,頓時止住笑意,臉色凝重幾分說道:“那個靈隱寺的‘印手菩薩’帶著個小和尚去了終南山,不知是去砸場子,還是知會一聲佛門‘應聲子’已開竅。”
張扶搖望向東南,輕聲道:“佛門‘應聲子’離開竅還要些時日,不過那個‘鳳出巢’怎麼提前了一些?”
宋符籙等人一同望向東南方向,然後“痴劍”卓沫緩緩走到崖邊,撫摸著手中武當符劍“登峰”說道:“雖然對那人沒有好感,但是需要我去,卓沫會下山。”
看了一眼神情肅穆的卓沫,張扶搖輕輕搖頭道:“時間還早,提前一些也不打緊,那人自有命數,去了你一個也管不得事。至於靈隱寺,人家也有自己的走法,強求不得,我們等著就是。那幾個書卷氣很濃的大風流,咱們更是管不得,一切看造化,自在常在。”
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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