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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一鳴忙迎上去,說道,“大人這是做什麼?香兒剛剛小產,只宜靜養!”
樊士浩冷笑道,“只怕她想靜養,這裡卻有人容不得她!”不理阮一鳴,徑直出門,覓路出府。
阮一鳴無法,只得道,“如此也好,香兒回去安心休養,過幾日本相再去接她回來!”也不再阻,匆匆吩咐小丫鬟收拾了樊香兒的衣物跟來,親自引路送樊士浩出府。
眼看樊士浩將女兒抱入自己的官轎,自個兒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去了,阮一鳴嘆了口氣,慢慢轉了回來。走進垂花門,向正屋方向走了幾步,又再停下。自那晚決裂,他再未見過秦氏,此刻想起,也唯覺厭煩。
轉身向西偏院去,行了兩步,又想起袁青眉被自己禁足。雖經阮雲歡查證,秦氏親口承認,袁青眉本是被嫁禍,只是自己命令已出,若是就此前去,日後在她面前又威信何在?
轉身望望東偏院,卻已是人去屋空,不由一聲長嘆,只得轉身繞出來,向紫竹苑而去。如今,似乎只有母親的屋子,才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紫竹苑內,阮一鶴夫婦正陪著老夫人飲茶,見他進來,齊齊起身見禮。阮一鳴擺了擺手,先給老夫人行了禮,才問道,“前幾日吏部傳你,事情可了了?”
阮一鶴一笑,說道,“原不過是問我挪用官銀的事,我將官府賣地的銀子拿去調糧,原是有本奏過,不過隔了兩個月,賑災的銀子一到,便立時補了回去,吏部查了所有帳目,又哪裡還有漏洞?”
老夫人皺眉,向二人揮手道,“去!去!要談公事,外頭談去!”
兩兄弟一笑,都道,“不談,我們陪著母親說話兒!”一左一右,在老夫人身邊坐下。
祝氏含笑道,“方才聞杜鵑說又從雲歡那裡學了什麼新茶,我去瞧瞧!”笑著向老夫人行禮退了出去,將屋子留給了母子三人。
老夫人瞧著她出去,才向阮一鳴道,“方才聞前邊鬧哄哄的,說樊姨娘回了孃家?”
阮一鳴嘆了口氣,將方才的事說了一回,說道,“昨兒我已命人封鎖訊息,卻不知樊侍郎如何知道,今兒一退朝,便隨著我回來,硬是將人接走。”
老夫人點頭,皺眉道,“這次的事,原是我們理虧,雖說他今日做的過些,也是人之常情,待過些日子,你命管家親自去一趟,將樊姨娘接回來!”頓了一頓,又道,“一個姨娘,總不能總住在孃家!”
阮一鳴點頭,又苦笑道,“只是樊侍郎臨去留了句話,此事定要相府給他一個交待!”
阮一鶴揚眉道,“什麼交待,難不成將秦氏交了給他?”他對秦氏恨極,揹著人也就不喚“大嫂”。
阮一鳴苦笑搖頭,說道,“縱然我肯,建安侯府豈會坐視不管?”
老夫人想了想,揚眉道,“這倒不難,他既然能得了訊息,想來也知曉些細節。采薇和靜香已畏罪自盡,只要再將那婆子交出去便是!”
阮一鳴一怔,問道,“張媽媽?”見老夫人點頭,凝神想了想,嘆道,“怕是她不肯!”說的自然是秦氏。
老夫人道,“那便再想想法子,總不能為了一個老奴,讓侍郎府挑了理去!”
阮一鶴默想了想,說道,“大哥,此事不急!此刻樊侍郎剛剛將人接走,我們便急著交人出去,反而令侍郎府低瞧了我們。他女兒已是相府的妾室,縱是個貴妾,總住在孃家也招人非議,我們隔幾日將這訊息傳了出去,他們自然著急,到時再將人交出去,也顯出我們的誠意!”
阮一鳴聽的頻頻點頭,向他笑道,“終究是在外頭做了幾年官,經了歷練,竟然比我還通透一些!”
阮一鶴微微一笑,心裡想的卻是阮雲歡說這番話時似諷似笑的神情,心裡暗歎。大哥手裡有一塊寶,卻不自知,當真是可惜!
而在建安侯府,秦天宇聽完秦氏的哭訴,卻是滿臉不悅,說道,“你也是,區區一個姨娘,肚子裡懷的還不定是男是女,你便急著除去,如今阮一鳴與你絕裂至此,我們日後行事豈不是艱難?”
秦氏怒道,“大哥只顧著自個兒的前程,建安侯府的權勢,便不為妹妹多想著一些!樊香兒雖是姨娘,卻是個貴妾,她本就哄得相爺護著她,若再生出個一兒半女,怕是便要抬了側夫人,到時又將我置於何處?”
“側夫人也不過是個妾,還能越得過你這個正牌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