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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安啟一噤,躬了身子不敢介面。阮雲歡卻微微抿唇,掠過一抹笑意。這位皇帝,還真是有趣!
兵部尚書李季平道,“皇上,江州暴亂剛起,便已漸漸平息,緊連江州的永州,聞說也有消減的跡象,而青州、雲州等地,卻有愈演愈烈之勢,臣請皇上,是不是要派兵鎮壓?”
皇帝冷笑道,“西北大旱,以江州最為嚴重,卻只有江州沒有釀成暴亂!派兵鎮壓?難不成是江州知府以一府之力鎮壓嗎?”
李季平躬身不語。
戶部侍郎仲世和接道,“回稟皇上,據查,今年旱情方顯,江州知府阮一鶴便調集民夫抗旱,雖說微有成效,江州一地,大片良田卻仍然顆粒無收。是阮一鶴私自命人南下調糧,在暴亂剛起之時放糧賑災,才使暴亂平息。”
“私自南下調糧!”皇帝點頭,向桑安啟問道,“阮一鶴南下調糧,動的是哪一項銀子?”
桑安啟躬身回道,“微臣命人細細查過,江州府官銀分毫未動,阮一鶴用的是自個兒的銀子!”
“自個兒的銀子?”皇帝搖頭,冷笑道,“區區知府,一年能有多少俸銀?用自個兒的銀子賑災,阮一鶴貪汙嗎?”說到最後一句,聲音已無比嚴厲。
仲啟和忙回道,“皇上,南下調糧之事,阮一鶴另有摺子說明!他南下采辦的糧食,共有五萬石,另外,靖安侯老侯爺命人調送七萬石,江州一地仕紳集糧三萬石,一共十五萬石糧食,恰恰緩解了江州災情。”
皇帝“嗯”的一聲,說道,“那這五萬石糧食的銀子,又是從何而來?”
御書房內,一片安靜,竟然無人能夠應答。
皇帝向下一望,問道,“不是傳旨命阮府大小姐一同進宮嗎?人呢?”
這個彎拐的大了點,下邊的眾臣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阮雲歡聽他終於想到自己,忙從角落裡出來,垂目低眉,並不瞧座上的人,行前端端正正跪下行禮,說道,“臣女阮雲歡參見皇上!”
“你便是阮雲歡?”上邊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說道,“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是!”阮雲歡低應,將頭微微抬起,眼皮卻仍微垂,神色恭謹中,卻是一片坦然。
莫說平日各府小姐偶有見到,是一副誠慌誠恐的模樣,便是逢三年一選的秀女,見到他也是怯懦者有之,羞澀者有之,賣弄者有之,倒是少見這平靜安然的女子。皇帝暗暗點頭,說道,“聞說你在老侯爺膝下長大,剛剛回京?”
他連這種小事也知道?
阮雲歡微覺意外,趁機將頭垂下,輕聲應道,“是!”
皇帝點頭,嘆道,“朕可有些年不曾見過老侯爺了,他身子好罷!”
阮雲歡回道,“老侯爺身子康健,多謝皇上惦念!”
皇帝點頭道,“那就好!”又問,“朕聞說你前陣子去了江州?”
這皇帝是閒著沒事找她來嘮嗑的?
☆、第120章 是臣女的一片私心
阮雲歡心中詫異,卻也只能應道,“是!”
皇帝凝目向下注視,但見那嬌小纖細的身子恭恭敬敬的跪著,偏偏背脊挺的筆直,透出一抹倨傲。再加上那清靈的聲音,如水琅琅,竟然沒有一絲畏懼之意。
不知為何,皇帝突然想瞧瞧這小小女子懼怕的樣子,身子稍稍前傾,聲音裡帶上一絲冷意,說道,“朕為何聽說,阮大小姐在江州犯下人命?”
果然,但見那纖柔的身子微微一動,卻見她並不抬頭,只是輕聲應道,“若說處置幾個奴才也算的話!”
這話一出,殿上的文武大臣不由為她掬一把冷汗。這阮大小姐,不知道是個不解事的,還是個不怕死的?
皇帝揚眉。他登基二十年來,還從不曾聽過有人敢這樣回答,一怔之下,不禁笑了出來,讚道,“阮大小姐好膽識!”
阮雲歡神色不動,只是微微俯身,說道,“皇上過獎!”
皇帝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說道,“江州知府阮一鶴是你叔父罷!”
阮雲歡俯首應道,“是,阮知府是臣女四叔!”
皇帝向下注視著她,問道,“西北大旱,老侯爺偏偏調糧相助江州,這是何故?”
阮雲歡聽他將話題繞上阮一鶴,心裡便有了些端睨,當下俯首道,“是臣女修書給老侯爺,求老侯爺援手!”
皇帝挑了挑眉,說道,“不止如此罷!”
阮雲歡一怔,卻不介面。
皇帝從案上取過一封摺子,說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