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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二小姐寸功未立,不曾出閣,齊王便為她討下一個郡主的封號,其恩寵竟似立時蓋過了睿敏郡主阮雲歡。
一時間,殿上所有人的目光盡數落在她的身上。夫人、小姐們自然是滿臉的羨慕,而許多男子瞧見她的窈窕身姿,絕美容顏,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心中不自覺暗道,“齊王又何嘗不是有福之人,能得如此佳人!”
淳于信也磕頭謝恩,聞皇帝命免,便掀袍站起,回身向身後女子一望,不禁整個人怔住。
身後這位女子,雖然是阮雲樂的眉眼,可是……那身形,那樣貌……當真就是原來的阮二小姐?
阮雲樂抬頭,對上他怔怔的眸子,不由暈生雙頰,垂下頭去,心中卻是暗喜。一直以為,他歡喜的是那個臭丫頭,原來,他如此在乎自己,為了大婚時自己不失顏面,竟然自己不受封賞,卻為她討了詔封。
兩位皇子大婚之事,就此一錘定音,殿上頓時一片恭賀之聲,一祝兩位皇子大婚有期,二祝阮相爺嫁女。群臣一陣恭賀之後,又再導回正題,紛紛上前,向皇帝獻壽。
皇帝但見群臣所獻,大多並不奢華,卻也精巧別緻,不一而同,顯然是花了不少心思,不由連連點頭,說道,“諸位愛卿有心了!”吩咐太監一一收起,目光卻轉向齊王淳于信,含笑道,“齊王專程回京獻壽,卻不知又是何物?”
阮雲歡一聽,險些笑了出來。今日皇帝對這萬壽節本來興致缺缺,一直到阮一鳴提到獻壽才提起些興致,想來便一直憋著在等此時。齊王淳于信私自回京,說什麼不好,偏說是為了獻壽而來,如今皇上向你要壽禮,看你能拿出何物?
齊王淳于信卻不慌不忙,躬身道,“父皇,事有湊巧,兒臣所獻壽禮,與阮丞相相似!”
“與阮丞相相似?”皇帝挑眉,似笑非笑瞧著他說道,“丞相所獻百子萬壽圖,是兩位郡主所繡,難不成齊王獻的圖,是自個兒所繡?”
眾臣聞他調侃,均是好笑,但向淳于信一望,那冷俊面容,竟有說不出的威嚴,未出口的笑聲,頓時便化於無形。
唯有陳賢妃笑了出來,說道,“老四,你專程回京獻壽,可不許糊弄父皇!”
淳于信側身向她深施一禮,說道,“稟母妃,兒臣這壽禮備了半年之久,豈敢糊弄?”
半年之久,那豈不是一去東海就在給皇帝備辦壽禮?
阮雲歡揚眉,心中隱隱猜到些什麼。
皇帝笑道,“那就不要再賣關子,拿上來罷!”
淳于信俯首應命,向身後命道,“抬上來!”
一聲令出,便見殿尾宋文傑轉身向殿外去。片刻轉回,卻是狄山、景寧二人抬著一卷畫軸。畫軸未展,不見長度,但只那捲軸已足足五米。
皇帝一見,不由也留意幾分,身子微微前傾,盯著那畫軸,說道,“如此一比,丞相的畫軸反顯的小家子氣,倒不知我皇兒繪的何物?”
淳于信躬身,說道,“父皇請看!”打個手式,便見公孫寧和宋文傑上前,抓著畫軸一側立起,而狄山、景寧二人卻拿著另一側,慢慢將畫軸展開。
這四人所立,就在淳于信身後,離御階不遠,畫軸展開,將眾多大臣的目光擋去,並瞧不見上繪何物,卻只見皇帝唇角的笑容漸漸隱去,神情越來越是凝重,等到畫軸完全展開,眼神中已是露出一抹震撼。
淳于信側立階前,隨著畫軸的展開,烏眸露出一抹振奮,甚至帶上一絲熱切。等畫軸展盡,才轉身向皇帝躬身一禮,朗聲道,“父皇,兒臣所獻,是兒臣親筆所繪大鄴疆域圖,願父皇萬壽無疆,威震宸宇!”
大鄴疆域圖!
齊王殿下聲音朗朗,帶著金屬的回聲,在大殿內響起,震驚全場。要知那個時候,交通不便,要準確堪測繪就一副地圖,縱然只是一副州郡詳圖,往往也窮盡許多人一生之力,而大鄴朝疆域遼闊,從來不曾有人繪一副完整的疆域圖,如今,這副圖,齊王竟說是親手所繪。
這怎麼可能?
滿殿皆寂,眾臣皆摒息望向御座上的君王。這與阮一鳴的百子萬壽圖不同,縱不是完全由兩位郡主所繡,只需做做樣子,討皇帝一樂,便無人會去理會。
而這“大鄴疆域圖”,若是齊王說窮數年之功,或由門客完成,或者還說得過去,可他偏偏說是親手所繪,這可是欺君啊!
果然!萬籟俱寂中,但聞皇帝淡淡的聲音問道,“齊王是說,這副大鄴疆域圖,是我兒親手所繪?”
“是!”齊王淳于信似乎還沒有察覺大殿上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