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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滿面春風,一一笑應,一手撫著肚子,也是心中暗念,只盼肚子裡是個兒子,待他出世,自己在相府之中,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再也不懼後園裡那些妖媚下作的姨娘。
而阮雲樂身畔,卻是圍繞著一些年紀相仿的小姐妹。桑可兒扯著她低嚷,“阮二姐姐,你怎麼又長高了一截?竟然快與阮大姐姐一般了!”
駱凝殊也是一臉的羨慕,嘟囔道,“是啊,阮二小姐,你究竟用了什麼法子,便連……便連……”向她胸前瞧了瞧,又垂頭瞧向自己扁平的胸口,心底只覺氣餒。
阮雲樂心中得意,卻只是道,“聞說這長身子有前有後,我不過是早了些罷了,兩位妹妹何必心急?”
大小蕭氏見阮雲歡來,都迎上見禮,三人互視,但見均打扮素淨不失隆重,均是會心一笑。阮雲歡剛剛給湯氏行過一禮,便被李夫人拉了過去,笑道,“怎麼我聽說,你又立了什麼功,得了皇上的賞?”指的自然是處置申屠傑一事。
阮雲歡抿唇,笑道,“哪裡是立功,不過是沾柳貴人的光,討皇上一個歡喜罷了!”
“嘖嘖!”李夫人笑著搖頭,說道,“怎麼我們就沾不上旁人的光,討不了皇上的歡喜?”見她含笑不語,將她一扯,嘴向阮雲樂那方一呶,說道,“你們府上的二小姐,這半年來果然長開許多,往日便是嬌麗萬分,如今更是讓人錯不開眼!”
阮雲歡微微一笑,說道,“本就是美人兒坯子,想來是隨了母親罷!”
李夫人向秦氏瞥去一眼,撇了撇唇,低聲道,“若是你娘還在……”話說半句,怕惹她傷心,便即停住。
阮雲歡眸色一深,卻也只是淡淡一笑,並不介面。
說話間,辰時三刻已至,殿上一陣鼓樂聲響,有小太監揚聲喝道,“皇上駕到!跪!”
眾夫人、小姐忙分兩側退開,齊齊跪倒。皇帝一襲黑底繡金龍袍,自大殿正門而入,身後各宮嬪妃、各位皇子、文武大臣相隨,踏著大殿正中的大紅地衣,徑直向殿上行去。
眼望著當朝的幾位皇子自眼前經過,便有小姐忍不住低呼,“你們瞧,端王殿下氣宇軒昂,華貴天成,當真令人不敢迎視。”
“哪裡,你瞧五殿下,那才是溫潤如玉,翩翩少年呢!”
“你們瞧齊王,短短半年有餘,怎麼竟判若兩人?”
“是啊!齊王以前也是令人如沐春風,今日一見,為何令人心生寒意?”
“原來是四殿下、五殿下不分軒輊,如今五殿下可勝過齊王許多了!”
“那倒不然,齊王沙場征戰,為我大鄴平定東海,這是添了威風啊!”
“可是總不及五殿下易於親近,威風何用?”
“噓!小聲點,睿敏郡主在那裡呢!”
“……”
阮雲歡微勾了勾唇角,不置一辭。
是啊,四皇子淳于信和五殿下淳于昌,一母同胞,同樣的出身,生的也有五六分相似。往日均是唇含淺笑,溫潤有禮,在眾小姐心中,果然是難分高下。
而經過這數月的征戰,淳于信白晰的肌膚變成堅實的蜜色,面部柔和的線條變成冷銳的稜角,整個人如一柄出鞘的利刃,完全脫去少年的稚嫩,露出他周身的鋒芒。
在阮雲歡眼中,瞧見的,自然是他越發接近自己記憶中那位傲視穹宇,睥睨天下的帝王,可是在一眾小女兒眼裡,自然是溫潤如玉,眉眼含情的五殿下更招人喜歡。
皇帝踏上御階,端然穩坐,兩側朝臣與眾夫人、小姐一同向上叩拜,高聲道,“恭祝皇上萬壽無疆,松鶴長春!”
“平身罷!”皇帝擺手,命眾人起身,緩了片刻,才道,“朕的皇叔新喪,朕不能靈前侍奉,已屬不該,今日大宴,也不觀賞歌舞,各位只陪朕應個景兒,別的便免了罷!”
阮一鳴忙上前跪倒,說道,“國喪之中,不興歌舞,皇上一番心意,天日可表,只是這萬壽節不止皇上一人生辰,也是我大鄴朝盛事,今日皇上縱無心歌舞,但百官獻壽的一番孝心,還請皇上勿要推辭!”
皇帝想了想,目光向階前立著的齊王淳于信一掃,眸光中便多了些興味,點頭道,“也罷!就依丞相!”
身側太監見他示意,立時揚聲道,“皇上有旨,百官獻壽!”
殿下眾人轟然齊應,皇帝向阮一鳴一瞧,笑道,“丞相既要獻壽,那便從丞相開始罷!”
阮一鳴躬身,說道,“微臣獻醜!”說著向殿尾微一示意,便有兩名小太監抬著一卷畫軸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