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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雲歡勾唇淺笑。一夜七次啊,倒難為了樊香兒!
梳洗停當,阮雲歡在花廳居中坐下,命白芍將一眾丫頭、媽媽盡數喚來。
自從打死了錦兒,兩個婆子被撐的半死,整個錦闌軒的人都人人自警,無論如何,也不敢輕易得罪這位大小姐。如今新姨娘剛剛進門,便將她們盡數叫來,實在不知道是福是禍,只能磕過頭,躬身候命。
阮雲歡瞧著立了一地的奴僕,果然都收了以往的散漫,不由微微一笑,問道,“喜鵲,那天辦事的,是哪兩個丫頭?”
喜鵲心知她問的是那天在醉墨軒窗戶根兒下說話的小丫頭,忙上前回道,“是馨兒和樂兒!”
兩名小丫頭聞她點名,忙從人群中出來,跪在當地。
阮雲歡點頭道,“前天的差事,你們兩個做的很好,從今日起,就補了二等丫鬟的缺吧!”
兩個丫頭本來心中惴惴,一聽此言都是大喜過望,忙連連磕頭謝恩。萬萬料不到,只是在窗戶根兒下說了句給五皇子帶路的話,便一下子升到二等丫鬟。
阮雲歡命她二人起身,又喚道,“雪雁!”
雪雁也忙上前跪倒。
阮雲歡含笑道,“你聰明伶俐,做事妥當,從今天起,就升為一等丫鬟吧!”
雪雁大喜,連忙磕頭謝恩。心裡明白,自然是為了說那句用暖香草燻屋子的話。
阮雲歡又向喜鵲瞧了一眼,說道,“喜鵲已經是大丫鬟了,無法再升,便賞你件首飾罷!”瞧著白芍將裝首飾的盒子送到喜鵲手裡,才又道,“日後你們用心辦差,自然還有封賞,今日便散了罷!”揮手命她們退下。
那四個人雖然知道為什麼受賞,另人卻是莫名其妙。好在此時眾人只求不惹怒這位大小姐,落一個和錦兒一樣的下場,哪裡還敢爭封賞,都忙磕頭辭了出去。
阮雲歡向墨蘭瞧了一眼,笑道,“前幾天墨蘭抱怨我出門從不帶她,今日便換你跟著罷!”起身回內室更衣。
白芍跟了進來,一邊服侍她更衣,一邊笑道,“那三個丫頭得了賞,以後就更會盡心替小姐辦事!”
阮雲歡淡淡一笑,說道,“那倒也未必!”這一次她對付的是樊香兒,那些丫頭雖然奉命行事,卻也並不知道其中的關節,自然聽她調配,如果對方是秦氏,卻很難說她們會向著誰了。
白芍想了想,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喜鵲呢?”
阮雲歡手中的動作停了停,點頭道,“那天我特意留她守屋子,又命她選兩個小丫頭說那幾句話,瞧起來她倒也沒使什麼手腳……再看看罷!”雖然表面沒問題,不等於真的沒問題,有了上一世的經歷,她不會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換了衣裳,帶著白芍、墨蘭二人向紫竹苑來。
剛進院門,就聽到老夫人歡暢的笑聲。丫頭挑起簾子,阮雲歡一邊邁了進去,一邊笑問,“祖母何事這樣開心?”抬頭瞬間,卻見阮一鳴也坐在屋內,臉上帶著抹潮紅,眼底全是興奮和滿足。
阮雲歡想到那個七次,不由抿唇一笑,盈盈跪下見禮,說道,“雲歡見過祖母,見過爹爹!”
“起來罷!”老夫人擺手。
阮雲歡起身,又向阮一鳴一福,說道,“雲歡恭喜爹爹!”
阮一鳴微顯尷尬,擺手道,“何喜之有?”畢竟,昨夜那個女子,較自己的女兒還小著兩個月。
阮雲歡見他滿臉不自在,自然便不再說。老夫人向阮一鳴笑道,“你也別在這裡,一會兒她要給主母敬茶,你還是在場的好!”
阮一鳴此刻巴不得這句,忙起身領命,帶著人向正屋去了。
阮雲歡對正屋裡的妻妾見面不感興趣,陪著老夫人說了會兒話,便辭了出來,向府門外行來。府門外,趙承已經備好馬車候著。
出了府門正要上車,但見府側人影一閃,路寧上前躬身行禮,說道,“阮大小姐,四殿下有請!”
阮雲歡並不意外,淡淡一笑,說道,“便請路侍衛前邊帶路吧!”
路寧以為要想請動她還要費一番唇舌,哪知道她問都不問就答應,不由一愣。
阮雲歡勾唇淺笑,由白芍扶著登上馬車。那天淳于信被自己利用一把,然後趕走,依他的性子,自然會來問個清楚,他能忍到樊香兒進門之後,也算極有耐性,更何況……他不來尋她,她還有事找他呢!
城南及第樓,取的自然是“狀元極第”的意思。樓上一間佈置華麗的雅室內,淳于信正慢慢的品茶。見阮雲歡進來,烏亮星眸便淡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