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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羊脂玉!”陳賢妃緩緩抬足,一步步向她行來,說道,“齊王妃,這是先皇賜給皇上,皇上又賜給本宮之物,如今毀在你手,該當何罪?”說到後句,厲聲斷喝,臉上已一片戾色。
阮雲歡仰首與她對視,冷冷道,“母妃的玉如意如何損壞,睿敏不知,睿敏只知,睿敏從不曾觸碰玉如意一指!”
“阮雲歡!”陳賢妃大喝,指她道,“這宮中上上下下十幾雙眼睛均親眼瞧見,你還敢抵賴?來啊!”大聲呼喝,咬牙道,“念在阮雲歡是懿旨親封的齊王妃,死罪免去,重責四十腹杖!”
“是!”兩個嬤嬤應命,一人抓著阮雲歡一肩,將她身子提起。
腹杖,這是隻有宮裡才會有的刑罰,是懲罰那些懷有異心的奴婢。而如今,落在她齊王妃的身上,自然是為了她腹中的孩子!四十腹杖,只用一杖,腹中胎兒便已難保,又如何受得住四十杖?
這是一併要她的性命啊!
阮雲歡心頭怒起,冷笑道,“母妃,睿敏不服!”
“服”字出口,身子猛的向下一縮,一手回屈,一肩向左側的嬤嬤撞來。
只要讓她一隻手脫出自由,這兩個婆子豈會放在眼裡?
只是一招剛出,便聞那嬤嬤一聲冷笑,握著她手腕的手掌驟緊,狠狠向外一扯,用力外擰。
但聞“喀嗽”一聲,阮雲歡一聲低呼,頓時汗落如雨。肩胛銳痛,一條左臂已被她生生卸了下來。
“疼嗎?”陳賢妃冷笑,輕輕搖頭,“嘖嘖”兩聲,說道,“此刻便喊疼,一會兒又要如何?”聲音驟寒,冷聲喝道,“拖出去!”
“是!”兩個嬤嬤應命,拖著阮雲歡便向殿外行去。
阮雲歡身不由已,被拖拽而行,不禁心中大恨。阮雲歡啊阮雲歡,你步步算計,竟然如此大意,只道她小小折辱就會罷手,竟不知她能身居高位,豈會沒有更毒辣的手段?
只是此時一肩脫臼,雙臂被制,縱有一身武功,竟然難以施展,只能任由二人將自己拖出殿外。
其實,以她的機智,縱然剛才有所鬆懈,進殿時也斷不會留意不到身畔多了兩個嬤嬤,只是她當時想到陳賢妃既是自己殺母仇人,又是淳于信生母,一時心中煩亂,才令這二人有可趁之機。
☆、第478章 有兒臣在無人能動她一指
鳳鸞宮寬闊的庭院裡,不知何時,已立起一個大大的刑架。兩個嬤嬤拖著阮雲歡,徑直奔去,將她雙臂平拉,牢牢綁住。
阮雲歡抬頭,向隨後出殿的陳賢妃冷冷而視,淡淡問道,“為什麼?”
陳賢妃揚眉,向她漠視。
阮雲歡咬牙,說道,“我問你為什麼?你設此詭計,只為了除去我腹中的孩兒,可是齊王殿下也是你的兒子啊,你為何要如此待他?”她如此作為,究竟是因為,她是自己的殺母仇人,還是因為,厭惡那個通姦而生的兒子?
陳賢妃聽到“齊王殿下”四字,不禁微微皺眉,眸中不自禁露出一抹厭惡,咬牙道,“阮雲歡,你莫以為齊王寵你,你便可以無法無天,如今你毀壞御賜之物,縱然是他,也無法救你!”向左右一望,大聲喝道,“行刑!”
“慢著!”齊王妃清叱,凌利眸光驟然望向右側舉起板子的太監。
太監被她冷銳的眸光一望,頓時心頭一寒,板子舉起,卻不敢落下。阮雲歡眸光微轉,望向陳賢妃,淡淡道,“賢妃娘娘,你得知我追查害死我孃的兇手,卻撒下彌天大謊,嫁禍秦天宇,可想知道秦天宇臨死之前,說了什麼嗎?”
眼前婦人如此險惡用心,只是一句敷衍的“母妃”也再不願出口。而淳于信的身世之謎不能落於旁人之耳,如今也只能借自己的生母之仇拖延時間。
“你說什麼?”隨後而出的阮雲樂尖聲大喊,失聲道,“大舅舅是死在你手?”
“不錯!”阮雲歡淡淡勾唇,眸光卻定定落在陳賢妃身上,不瞬稍移,說道,“秦家的人,在我阮雲歡眼中,賤如螻蟻,縱然錯殺,也不足可惜,只是,賢妃娘娘,你又為何憎恨秦天宇?要借刀殺人?”
陳賢妃臉色微變,咬牙道,“阮雲歡,死到臨頭,你信口攀汙,豈會有人信你?”心中暗怒,本來留下阮雲樂,是想讓她推波助瀾,哪裡料到,生死關頭,這個丫頭竟會爆出當日之事?
阮雲歡微微一笑,點頭道,“賢妃娘娘不知,人之將死,所說的話,再無絲毫顧忌。你當真不想知道,秦天宇臨死,說過什麼嗎?”
“說過什麼?”阮雲樂見她笑容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