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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他兩個如何,齊慕安送走了他們便急著進去陪簡雲琛,那劉大夫不愧是宮裡出來的,才一副藥下去便破了水,真正的產程總算是開始了。
簡雲琛見他進來便推他,“你出去等吧,血房不乾淨。”
齊慕安俯□在他鼻尖上輕輕敲了一記道:“臭小子是咱們倆的骨血變的,我這個當老子的還得避忌他?做夢!你且寬心,萬事有我。”
簡雲琛本來並不是個話多的人,這會兒也著實痛得緊了,便又閉上眼對付一陣陣上來的陣痛,劉大夫見他使勁兒忙一面用力給他推揉腰部一面阻止道:“少君且忍耐,為了孩子好,這會兒還不是能使勁兒的時候啊!”
簡雲琛一聽這話忙屏住氣強忍住腹中猛烈的墜勢,一張白皙的俊面憋得跟喝醉了酒似的通紅一片。
齊慕安坐在床邊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並緊緊握住他的手,見他雖然並沒有留指甲,可手心裡已經被自己抓出了血痕,心裡不由驀地一顫。
這到底得有多疼啊!
“要不,要不你就嚷嚷出來吧,喊出來就不疼了。”
他努力維持著平時嬉皮笑臉的語氣,可並沒有注意到的是自己這會兒笑臉已經有點像哭臉了。
簡雲琛無力地白了他一眼沒吭氣,趁著一撥陣痛間隙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一把握住劉大夫的手道:“劉大人,聽說早產的孩子七活八不活,可是有這話?”
雖然他不會承認,但何青硯這句話給他所造成的恐懼和憂慮卻是真是存在並影響巨大的。
劉大夫一愣,等反應過來時忙陪笑寬慰他,“並不都是這麼說,看孩子長得如何,也看產夫的體質,還看接生的人。下官方才給少君請過脈,胎息強健得很,你底子又壯,下官雖然斷手摺腳的也混了幾十年的飯吃,還怕什麼?”
這話說得實在,齊慕安頓時對這山羊鬍子的精瘦小老頭生出了一兩分好感。
簡雲琛吃了這麼一顆定心丸後更加舒了口氣,他並不怕痛,甚至也不怕死,只要痛過、死了之後孩子能好好地生出來,他心裡就一點兒負擔也沒有了。
想到這裡,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這個念頭給嚇了一跳。
不是一直都覺得生孩子是件不情願而又不得不完成的任務麼?
從什麼時候開始竟是如此心甘情願甚至死而後已了?
或許是因為心理上放鬆了,正如劉大夫所說,他的身體底子比別人壯,有了身子之後只要身體無恙還保持著日常的練劍,晚上更和齊慕安那沒臉沒皮的傢伙勤於操練,這會兒產門開得倒快,到一輪明月高高掛上中天的時候,產門已經大開了十指。
其間諸多痛楚不消細說,他本不是個嬌弱之人,始終保持著一絲清明在涔涔汗水中不斷使勁兒,最後總算在聽見了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後方肯鬆下一口氣來。
這一鬆氣倒了不得,頓時整個人便沒了意識不說,地下更是血流如注怎麼也止不下來。
這可把齊慕安給急得慌了手腳,忙拉著劉大夫只知道瞪大眼,上下嘴唇哆哆嗦嗦的話都不會說了。
劉大夫也急啊,本以為以自己多年的經驗簡雲琛這胎雖然是早產可並不算兇險,卻沒想到自己猜著了前頭卻沒顧著後頭,孩子是安然出來了,可大人卻跟個血山崩似的令人束手無策。
不光是他,連同傅修帶來的石先生也是一樣一籌莫展。
湯藥、丸藥、人參……全跟什麼似的拼命往下灌,可有大半都順著簡雲琛緊扣的牙關淌了下來,就是勉強灌下去的那些,也沒有起到分毫的作用。
齊慕安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大夫的臉色越來越青,而昏迷中的人臉上也越來越蒼白,他身下鮮紅的褥子卻被人換過了一張又一張,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搓著他微涼的手掌不讓它繼續涼下去。
他急得一雙眼睛幾乎要紅得噴出血來。
一直守在外頭的簡將軍和才趕來不久的薛淮也忍不住進來了,薛淮看自家外甥這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唯有用力拍了拍他的肩,簡老將軍還是一張撲克臉,只不過從一進屋起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他不省人事的兒子。
“老將軍,小侯爺,恕下官直言,少君要是一直這樣恐怕熬不到天光,得趕緊想想辦法啊!或許請一請孫大人還有一線生機,早年皇上身邊曾有一位小君也是這麼個產後失血的症候,就是他的金針給治好的。”
一句話算是點醒了夢中人,薛淮二話不說對簡將軍施禮道:“老師,學生這就去孫家走一趟。”
齊慕安忙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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