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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礡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淡聲道,“落梅有落梅的美。”
初見輕輕應了一聲,莫名地有些失落。
齊礡低頭看她,抿唇半響,才開口問道,“除了太子這件事,你還有其他事煩心?”
初見訝異抬起螓首,他怎麼看得出來?
“太子之事其實大可放心,忠王府和你母親必定不同意你成為太子側妃,你方才只是一時想不明白才會心灰意冷,如今你定是已經想通,自然也沒有再將太子之事看得太嚴重,為何……仍是鬱鬱不樂?”他知道她其實是個豁達之人,遇到絕境或許會傷心會心情不好,但絕對不是會絕望會逃避的人,她既然已經想明白了,心情自然會開朗,但她眉目間還有鬱色,雖不明顯,但他還是感覺出來了。
初見聞言,只覺得驚訝,齊礡比她想象的還要心思細膩,她以為她掩飾得很好的。
要問他嗎?她心中還不能解開疑惑的事情……關於淳于雱,她不知道該問何人去了解他,但齊礡和淳于雱是關係密切,至少在燕城看到的時候,他們似兄弟般親密的,所以,齊礡應該是瞭解淳于雱的吧。
“若是不想說,也不必勉強。”看出初見的為難,齊礡微微淺笑,並不強迫她說出心事,他對於她口中朋友二字感到有些煩悶,雖然他之前的確想她當自己的朋友,但當從她口中說出這兩個字,他竟覺得……生氣。
他希望……他們之間不僅僅是朋友,但是什麼?他卻是不敢再深思下去,怕心底最深沉的渴望是他無法面對的。
初見嘆了一聲,轉身慢慢往回去,聲音輕輕淺淺,猶如飄絮拂過,“我……的確有事煩心。”
齊礡跟在她身後,靜默著等著她的下文。
“幾日前,我曾與你打聽淳于雱的訊息,我遇見他了,在靜容齋的時候,遇到了他,原來他曾經寫過信給我,告訴我他到了寧城,可是我並沒有收到他的信。”初見頓了一下,繼續道,“在燕城,淳于雱曾經拜訪過母親,母親待他態度客氣有禮,可是當聽到我……聽到我說戀慕淳于雱的時候,卻發了很大的火,母親不許我再見淳于雱,甚至戳去我的信箋,卻不告訴我原因,她好像在擔心什麼,可為什麼不告訴我?齊礡……”初見轉過身,目光期盼看著他,“你與淳于雱認識許久,定是知道他一些事情,你告訴我,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戀慕他?”齊礡愕然,想不到她竟說出這樣的話。
初見臉一紅,“他很好,不是麼?”
“既然你覺得他很好,又為何煩心?”因為初見背對著齊礡問出這樣一番話,所以沒有注意到她提到在靜容齋見到淳于雱的時候齊礡眼底閃過的凜冽寒氣,也沒有注意到她在說出戀慕淳于雱的時候,齊礡眼底的黯然。
“可我覺得他好,我母親並不這樣覺得。我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我看錯了人,我不瞭解他,他的家庭他的為人他的所有一切,我都不瞭解,所以我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看錯了人!”她喜歡淳于雱,是因為這是所認識最是溫潤清朗如月的男子,他讓她有種歸屬感,可是她又很害怕,因為自己所缺乏的這種安全感令她看錯甚至愛錯了人。
齊礡面對著初見殷殷期盼的眼眸,心裡暗暗一嘆,對於淳于雱,他也並不十分了解,兩年前他因軍隊出現奸細而被暗算,是淳于雱救了他一命,他將淳于雱當是兄弟,但並不交心,他總覺得與淳于雱之間存在一種目的性的隔閡,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初見的問題,對於自己不能確定的人,他不想下定論。
“齊礡,告訴我,淳于雱是個什麼樣的人?”齊礡的沉默,令初見心裡有些慌亂。
齊礡搖頭,沉聲道,“我也不清楚。”
“你怎麼會不清楚呢?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嗎?”初見皺眉,不相信叫道。
“你自己覺得他是如何一個人?”齊礡反問。
“我不知道,我知道他不是壞人,可是我不明白為何母親非要阻止我與他來往?”初見嘆道。
“既然你覺得他不是壞人,那有何煩惱?玉夫人阻止你與淳于雱來往自有她的道理,但……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感受,不是麼?”齊礡心裡升起一股煩躁,他不想鼓勵初見去接近淳于雱,畢竟他自己對淳于雱也是有所保留,甚至對他的身世也存在懷疑,可是他不允許自己在不能確定的情況之下去道他人是非。
“我是希望自己喜歡的能得到母親的支援,可是她對淳于雱抗拒的程度超乎我的想象了。”初見苦笑搖頭,或許她應該從淳于雱本人下手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