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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以為你看不起她們。你應該望著她們,表示你很讚賞她們長得美麗……”我真是很後悔。
傣族人特別好客。農場的人路過上傣樓歇腳,他們不僅端茶,還拿出芭蕉、甘蔗來款待。臨走的時候,你還可以用兩三毛錢買上一大串芭蕉或一個十幾二十斤的大波羅蜜。傣族人信佛教,性情特別平和。他們的男孩長到五六歲就出家當和尚。學傣文,學唸經,也學算術。一直長到婚齡青年,就還俗。還俗以前,他們渾身上下都刺上佛教的花紋,刺得越多表明他的文化水平越高。所以傣族男人洗澡的時候,只要把雙腿一夾就跟穿了衣服一樣。
他們的牛過夜都在傣樓的下邊,所以村子裡都有一堆堆的牛糞,顯得很不衛生。但另一方面他們又是最講究衛生的,比如上樓要脫鞋,傣樓上也擦拭得很乾淨,因為樓上有火塘,所以住在上面很少有蚊子叮咬。他們沒有廁所,大小便都是到河裡去解決。每天收工後,經過村邊的小河,他們都要在河裡洗個澡。
我覺得世界上最好的文化是傣文化,非常平和。我們農場的生產隊一般離傣族寨子都挺近,在大會戰的時候,我們還經常住在傣族人家裡。多年來,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傣族人吵架,連夫妻吵架的都沒有,更沒見過大人打小孩的。後來“###”運動傳到西雙版納時,也不見傣族搞武鬥。一些知青偷了他們的雞,他們即使抓到了人,也從不見老傣族採取很暴力的手段懲罰,而是把人交回給連隊,教育教育了事。只聽說有一次,有一個寨子因交了公糧以後,到了旱季他們實在沒有糧食吃了,於是整個寨子的青壯年手持火藥槍、砍刀和弓弩到糧庫去搶糧食。
原汁原味的潑水節實際上是一個狂歡節。白天,不論在寨子裡還是在路上,人們用大盆大盆的水相互兜頭潑去,像是在玩打水仗。到了傍晚,男女老少酒足飯飽以後,敲鑼打鼓來到田壩上,點起篝火和土製的煙花,放起高升,通宵達旦地在田壩裡跳舞。跳累了就繼續喝酒。
⒏ 在西雙版納的密林中(3)
1969年,###開始三年以後,政治運動才真正傳進西雙版納。傣族的緬寺都被取締了,很多大和尚不見了;傣人的農耕方式也改成學大寨、記工分。不僅要求他們種雙季稻,還要求他們施肥,但是傣族一直不接受用廁所,積人糞尿。他們的生活水平很快就下降了。以前,邊民是沒有戶口的,他們本來可以在中、緬和寮國的邊境隨便移民的,但這時,也要登記戶口,還要交公糧。他們的水果、蔬菜和糖都不準自由買賣了,只許賣給國家,國家收購了油、肉、糖和糧食等物資,一車車拉去胡志明小道援越抗美了。
山上的少數民族,有哈尼族愛尼人、拉祜族和布朗族,他們的生產生活方式還是刀耕火種的。刀耕火種就是將原始森林砍倒,然後燒壩。經過燒壩的土地很肥沃,不用翻地,只用一根竹竿在地上戳上一個個的小洞,再往每個洞中撒進幾粒種子,到秋天就可以收穫了,產出的稻米叫旱稻。他們也在山上放養一些雞和豬,男人在白天更多的時候是進山打獵。他們生活比較貧窮,也沒有什麼文化,有些寨子還有很多吸大煙的,因那裡靠近金三角,是鴉片煙的產地。1969年以後,境內的少數民族吸大煙的人就越來越少了。我們農場知青還曾提著燒酒去山寨,幫助他們戒菸。山上少數民族跟邊防軍的關係很好,因為邊防軍給他們很大的幫助。
1969年以後,大批知青來到西雙版納。有一次,我們宣傳隊去到我曾參與蓋房子的新建農場,為剛來落戶的上海知青們作慰問演出。當天下了雨,泥路溼滑,這些新來的上海知青不會走夜路,摔了跟頭,有的還滾了一身泥。很多女孩子都哭了。在西雙版納,知青們被蚊蟲叮咬以後,忍不住了就抓,天氣潮溼,腿上胳膊上抓破的地方就生瘡、潰爛、發炎,直至長瘡。一站起來腿就脹疼。我們剛來的時候,都有這種經歷。那時西雙版納還屬於瘟疫區,在瀾滄江大橋之前有個檢查站,來往車輛都要進行消毒,人也要下車走過消毒池,每個人口裡還要噴藥水。有很多知青得過瘟疫,比如我就每年都打一次擺子、拉一次痢疾,每次都發燒到40度以上。
好在大部分的打擺子和拉痢疾並不會死人。不過,西雙版納有種腦型瘧疾卻是很可怕的。我們五營五連有個昆明女知青叫林政莉,聰明伶俐,很能幹,是個班長。我1971年夏天回家探親之前,她還是歡蹦亂跳的。等我一個月之後回到連隊,隊裡的人告訴我她去世了,她得的就是腦型瘧疾。聽說是瘧原蟲攻進了腦子,堵塞了腦血管。她的墳墓就在我的同學凌瑜的墓旁。凌瑜得的是中毒性痢疾,也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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