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⒎ 相濡以沫的日子(17)
我們的節目在匯演時很受歡迎。
“一巴掌煳在大腚上!”
1970年雲南西雙版納的農場改成軍墾農場,俗稱兵團,正式名稱叫中國人民解放軍雲南生產建設兵團第一師,師部在景洪。我們東風農場改為二團,團部在大勐龍。前哨五隊改成中國人民解放軍雲南生產建設兵團一師二團五營五連。與此同時派來了很多現役軍官來當連長或指導員,農場原來的幹部的銜頭前面都要加上“代理”兩個字。這些現役軍人來自支援越戰的戰場上。他們在越南、寮國、柬埔寨、胡志明小道等戰場上,已久經沙場了,個個都身經百戰。
部隊比較看重出身,就讓我當了代理排長,張裕豪因為出身的原因,就讓他當代理副排長。這讓他很苦悶,晚上我們倆一起抽菸聊天時,我經常安慰他。
不久,團里布置各營宣傳隊排練樣板戲了,我跟“瞎子”商量決定演《智取威虎山》,我自告奮勇演楊子榮。其實,那時我還沒有看過《智取威虎山》,對京劇我連一句也不會唱。不過,我跟著“瞎子”學會了“提虛勁兒”。正好當時,《智取威虎山》影片在大勐龍連放了三場,放映點相隔差不多有10公里,我們就找了輛手扶拖拉機,幾個人通宵達旦地追著看。我把場景排程、形體動作以及服裝道具都牢牢地記住在腦子裡。
看完電影之後,我們首先要“招兵買馬”:先把六隊的幾個北京知青都叫來了,讓曾塞外演座山雕,他把頭髮一剃,光頭頂上還鼓起一道墚,大嘴巴一張,鼓眼睛一轉,活脫脫的一個老土匪;有長得漂亮的,比如像安弟和昆明知青李德立、餘建新,就演解放軍戰士;有長成馬臉的趙剛、水蛇腰的肖炳南就演八大金剛;張瞎子演八大金剛的頭兒;演少劍波的是吹小號的杜志強,他濃眉大眼,身材魁梧,在北京練過摔跤,雖然有時會唱走調,但是形象好極了;演小常寶的是上海知青姓張,她的嗓子很脆,在上海就上過舞臺;演大山叔的是“老四川”陳啟鵬,他雖然瘦了點,斯文了點,但演老頭兒還挺像的;演土匪欒平的是“老四川”潘建華,外號叫“潘駝背兒”,其實他的背並不駝,只因為太像電影《抓壯丁》裡的潘駝背兒了,一笑起來,兩顆虎牙呲出來,比哭還難看;我們拉京胡、二胡和彈的都是昆明知青,有個叫戴星崇的,還有一個叫何中華;我們的編舞是四川老知青陳錦鈾和小昆明張德芳等,他們負責舞臺排程;服裝道具由北京女知青張俊嫻和小昆明趙森負責。
張瞎子還到團裡要求,把我們看中的其他演不了整出樣板戲的營宣傳隊的文藝骨幹給調過來。首先就是我們隊吹黑管的餘志強他哥餘志剛,他們哥兒倆從小就學小提琴,餘志剛作曲配器都很棒,就負責樂隊指揮。他來了以後不久,《智取威虎山》的總譜就被他琢磨出來了。因為我的嗓子唱不了原調那麼高,他還把總譜降了兩個調。有個小提琴拉得特別棒的上海知青叫華天礽,來自上海音樂學院附中,他擔綱我們的首席小提琴;上海知青李突隆吹的笛子是可以表演獨奏的水平,比我可強多了;吹圓號的是老昆明魏寧;敲揚琴的也是個上海知青叫李承惠,真是人才濟濟。那時,馮黎明已經被思茅軍分割槽調走了,我們缺一個拉手風琴的,正好就來了一位拉手風琴的上海知青,叫範大成。他會拉《馬刀舞曲》、《藍色的多瑙河》、《天鵝湖》等世界名曲,拉起來簡直像交響樂一樣,震撼人心,有的曲子,連華天礽都說沒聽過。範大成告訴我,他父親是抗日戰爭著名的第十九路軍的軍官,他是家裡的獨生子,身體很弱,又得過肺癌。他還拉起衣服給我看,背上有做大手術留下的四十多公分的大刀疤。他經常有點神經兮兮的,沒事就在那裡活動他的手指頭,一不高興就跑到寨子裡找不著人了。華天礽拉的小提琴曲《雲雀》非常好聽。戴星崇在魚塘邊練二胡,拉的是《二泉映月》和《江河水》聲音特別悠揚。 txt小說上傳分享
⒎ 相濡以沫的日子(18)
我們的軍裝是現役連長老楊從部隊搞來的。我演楊子榮穿的虎皮坎肩是用帆布拿油漆畫的。那八大金剛的行頭,就全憑各人自由發揮了。
哥哥不是吹牛皮,想當年,我才23歲,那可真是給點陽光就能燦爛的年華。我就憑著在地壇跟馬老師學的武術功底,走臺步、反身大跳、掃堂腿,再加上我最拿手的旋風腳,所有動作都不成問題。那年頭還沒有錄音機,我就憑著看了兩遍電影,拿著劇本就把全部唱腔都學會了。咱雖然唱的京劇味兒不濃,但是咱底氣足,連舞帶唱都不帶喘的。那時候,咱還不懂踩鼓點,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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