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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另一半是疼的。
解雨臣從小到大沒受過這麼重的傷。往年最嚴重的一次是被刀傷了胳臂,也只是擦了邊,縫了七百多針。哪像這次,肩上,腳踝上的傷口都差點見了骨頭。能不疼麼。解雨臣自小怕疼,三四歲時學戲被二月紅打了手,人前沒見哭,夜裡眼淚汪汪的。現在這麼強忍著,看著解雨臣長大的解晉陽有些捨不得。
“這我管不著。要問我們當家的。你也看見了,當家的傷得重沒醒,你趁早走吧。”解晉陽見解雨臣沒有醒的意思,板著臉對黑瞎子擺擺手。
“花兒爺沒醒?”黑瞎子一笑,“那我就等著,等著花兒爺醒了再說。”
這是解雨臣第一次被叫“花兒爺”。原先從沒人叫過。明明是個挺尊重的稱呼,從這傢伙嘴裡說出來,倒帶了幾分戲謔的味道。三個字在他舌尖流水一般轉過,完整而圓滑的音,戲謔的語氣,解雨臣淡淡的睜開眼睛瞅他一眼。黑瞎子早知道他醒了,他索性也沒瞞著,用沒受太大傷的右手撐起腦袋,簡單的動作牽的背後傷口一疼,解雨臣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解某待客不周,請黑爺原諒。晉陽叔,南房倒座最西頭那一間收拾出來,讓黑爺歇兩天。畢竟他護瞭解某出鬥,救了我一命。”
說完解雨臣趴下,頭衝著床裡不看黑瞎子。
到底是個孩子。黑瞎子聽了解雨臣的幾句話,又看著解雨臣的動作無聲一笑,少年心性還沒磨掉,細小處還能見了孩子氣。
倒是解晉陽聽了這話有些無奈,朝黑瞎子看了一眼,見對方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也就放了心。黑瞎子不是個小氣的人,沒必要為了這事情對解雨臣記恨。當即著人收拾了西廂朝陽的屋子安排黑瞎子住過去。黑瞎子深深的看了後腦勺對著他的解雨臣一眼,跟著解晉陽離開東廂房。
解雨臣鼻子裡冷哼一聲,隨即覺得這舉動太過幼稚,懊惱的抓了抓身下的被褥,又牽動了肩上的傷,疼的抽口氣。
養傷是最無聊的事情,每天只能趴著,吃飯都要有人喂。解雨臣兩隻胳膊上都有傷,先前在鬥裡不覺得,但是歇過勁兒來之後渾身痠痛的像被碾過一般,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偏偏解雨臣固執的要面子不肯要人喂他,堅持著坐起來用勺子一點一點把粥送進嘴裡。相比之下傷的較輕的黑瞎子就悠閒的多,悠閒到到了飯點端個碗坐在解雨臣跟前笑眯眯的看解雨臣無比艱難的喝湯。
“你不在我跟前好嗎?”解雨臣沒好氣的把勺子摔回碗裡,白了坐在他對面優哉遊哉嚼著青椒肉絲炒飯的黑瞎子一眼,“我吃不下了。”
“這不行,管家大人今兒個出去採購,吩咐我盯著小九爺喝完這碗排骨湯,另外還有這碗粥,我瞧瞧——大棗銀耳紅豆,補血的啊。”黑瞎子嚼著肉絲,含糊不清的說。
“你給我滾!”解雨臣氣的臉色通紅,把還剩半碗湯的青花瓷碗往床頭的紅木櫃上重重一磕,轉身躺下,結果動作太大扯開了肩上的傷口,白色的中衣立即滲出一條狹長的血痕。解雨臣咬了牙不肯吭聲,倔強的背對著黑瞎子。
黑瞎子看著解雨臣明顯疼的發抖的背影;撲哧一笑;放下飯碗嫻熟的從床頭抽屜裡找出紗布和藥瓶;拍拍解雨臣的右肩;“壓著傷口了,起來。”
解雨臣不理他,依舊那麼躺著。
其實解雨臣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後來二十多歲的時候和吳邪聊起來,他才知道自己那是叛逆期。早先並不明顯,是因為很多事要他自己扛,後來好不容易有一個肯關心關心他的人,他又彆扭的不知道怎麼接受,弄得自己尷尬無比。
至於黑瞎子會不會尷尬,他可不知道,也覺得不會。
“起來。”黑瞎子又按按他的肩膀。解雨臣扭了一下,把黑瞎子的手從自己身上弄下去。
“我說你唉……”黑瞎子無奈的把解雨臣揪起來,三兩下擋掉解雨臣軟綿綿的掙扎,豎起一根手指,“坐好!”
“你哄小孩兒呢!”解雨臣不買賬,頭一扭,只是不敢再躺下。黑瞎子剛才拉他起來的手法很巧妙,既讓他感覺不到特別疼,又能輕輕鬆鬆把他拎起來。沒錯,剛剛解雨臣真的是被黑瞎子提著肩膀拎起來坐那兒的。他可不能保證下一次黑瞎子再拎他起來的時候不會故意折騰他。
“你可不就是個小孩兒嘛。”黑瞎子往解雨臣面前一坐,動作利索的解開雲形盤扣,剝下半邊兒衣服,藉著找紗布頭的功夫手指走過解雨臣光滑的肩膀,拿小剪子剪開包在腋下的紗布,一層一層揭開來。臨到揭最裡頭那層紗布的時候,解雨臣肩膀反射性的一聳,又惹來黑瞎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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