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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這時有個武林高手模樣的人,看不過眼,便要出手,有個大鬍子的一把拉住他,說:“這兒是縣城,這姓賈多的是爪牙,在衙奕有的是勢力,那有你老兄做架樑的餘地!”那人聽了,便就作罷,喚了一口氣,袖手不理。我心想,遲也是一刀,早也是一刀,何必拖累別人,早點在閻王老爺那兄轉個圈,化作惡鬼來報仇,也是好的,於是便索興環手當胸,閉眼不理,那護院獰笑道:“小賊!砍下你的鬼頭好向公子爺交差,……”我正要冥目待斃,忽聽一人道:“這位爺臺,他只是個小孩子,縱犯了天大罪行,也不必立即斬殺啊。”……”
方歌吟乍聽這絕難當頭,終於出了個仁心俠骨的人。不禁大是興奮,眼睛發生渴切的光芒,任狂橫了他一眼,說:“這人便是令尊大人,“湘江大俠”方常天!”
方歌吟只覺全身血液奔流,甚是暢愉,彷佛一身都發出光來,任狂對方常天,也甚為尊敬,道:“……那護院冷笑道:“閣下是來逞能了?”方大俠道:“不敢,只是……”又一名護院道:“咱們是縣太爺外侄賈仁義賈公子的護院,你吃熊心豹子膽?站到一邊去!”方大俠微笑道:“縱是賈公子的手下,也不可以仗勢凌人!”那護院罵道:“媽巴恙子的,你罵我們仗勢欺人!”方大俠道:“那可是你自己說的!”低頭柔聲問我:“犯了什麼事?”
我見他親切,二十來歲年紀,但態度慈和,便叫:“這位哥哥,我是冤枉的呀!”方大俠見我語態懇切,略作沉吟,一咬牙,毅然說了一句:“好,就為你給豁上了!……”
任狂說到這裡,便忽然停住了。
方歌吟一方面急於要分曉任狂之冤,一方面急於知道亡父年輕時行俠仗義的事兒,急問:“後來呢?”
任狂黯然半響,道:“講實在的,令尊俠骨丹心,但武功不高,那十來個護院,令尊是敵得過的,但一些巴結賈姓的直娘賊,也加入了戰圈,令尊抱我,邊打邊逃,實也受了些傷。他把我抱出城外,說:“你逃生去吧,我也受了些傷,不能照顧你了。”我請教恩公的高姓大名,好來日轉報,他笑說:“小小年紀,志氣可嘉,我叫方常天,報答不必,他日稍有成就,可以跟我聊聊。”從此以後,他就搬到隆中去隱居,因怕那姓賈的尋仇,“湘江大俠”的名頭便沒了。我欠他這筆恩情,是我一生中的大憾了。”
方歌吟聽得先父如此俠烈,真是心生仰慕,任狂又道:“我為了要遠遠走避,便由官塘大道,走到家鄉路徑,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三四年後,我的腰結兒粗了,胳臂兒也結實了,所謂的江湖歷煉,也多看了……這日走到普陀山下,見到一個老人,腳步蹌踉,渾身浴血,我上前扶持,老人對我說:“整個武林都在追殺我,小兄弟敢不敢扶我回龍門一帶。”我說:“武林算得了什麼?小時候我也被人如此追殺過。”想起我當日被人追殺的慘狀,便不管如何,都要護送老人家回龍門去。那老人家翹大姆指說:“小兄弟,有種!”你道那人是誰?”任狂忽如其來這一問,把方歌吟問得愕在當堂,他搖了搖頭,任狂笑道:
“你認真想想。”
方歌吟把任狂告訴他的幾件事連起來仔細琢磨,突然跳起來,囁嚅道:“莫非莫非是……”
任狂道:“正是名震天下的“血影神掌”歐陽獨。老人家一路上痛罵普陀山之役,原來所謂“普陀廿神龍”,決戰之下,廿人打老人家一人,即尤落敗,老人身負重傷,見廿人英勇,使不欲趕盡殺絕,手下留了情,卻不料那廿人假意欽服,再卯然狙擊,再重創老人家,老人家又擊傷了他們,但已耗謁殆盡,如不遇到我,他說:“死倒無妨,怕是怕英雄一世,被一群狗孃養的鼠輩玷辱。”我流浪了這許多年,也學會了一些逃難的門道,當下將他以玉蜀忝鬚根、漿糊、筆墨、炭灰等化成一老化子,也沒人看得出來,終於護送了他回到龍門一帶,抵達了“血河派”的老家……”
方歌吟聽到這裡,一顆宛若懸的心,才告落實了下來。任狂續道:“人說“血河派”如何張狂殺戮,我倒不覺得,老人家被普陀廿神龍不守江湖道義,暗狙重傷,但他始終未對這二十名武林英才,痛下毒手,反而放他們一條生路……”方歌吟聽到這裡,連連點頭,可惜他卻不知這“普陀廿神龍”命途多災,雖不為歐陽獨所殺,卻終為“忘憂林”所用,迷失了本性,成了傀儡。
任狂道:“由於一路上,也實過了些驚險,老人家重傷未愈,無法應戰,我挺身而出,總算連說帶騙,平安無事到了龍門。老人家因感我護駕有功,讓我這後生小子,在“血河派”中,得以監守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