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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吸收了“百日十龍丸”的藥力,增進十倍功力,待而今毒效發揮時,又適逢我吸盡了……”
方歌吟這才恍然大悟,一時也不知是悲是喜,但對任狂,卻十分歉疚,道:“前輩,不如我再替你將毒吸回吧……”
任狂搖首笑道:“你心底蠻奸,可惜沒有用。你吃的是藥丸,我吸的是毒血,已攻入心臟,縱是大羅金丹,也無可救藥;我的武功和江湖閱歷,遠勝於你,我說的話,你大可放心。”
方歌吟知這“世間第一狂人”,功力本已到了登畢造極、爐火純菁的地步,他說的話,當然深信。
任狂又道:“我是任狂,你也是武林中人,當知這個名號。”
方歌吟道:“是。”肅然起敬。只覺眼前這有說不出疲意的老人,是叱吒風雲、十戰十決的大軍將,不容一瞥斜視。
任狂微喟了一聲,道:“想當年,我被“四奇”於黃山力戰三天三夜,被打下山崖後,神智失常,一直時好時壞。在陰山與“幽冥血奴”一戰,被“普陀廿神龍”合擊之下,後腦又了一掌,便狂性大發,見人就殺。要不是今日吸你的血時,被毒力一衝,這清醒的片刻,恐怕至死未能恢復。”
方歌吟道:“難怪前輩到“七寒谷”時,兩方人馬都加殺害……”
任狂截道:“我縱橫江湖,就算清醒,要殺兩邊的人,也不希奇,……我原來是仗一絲神醒,衝“普陀廿神龍”而去的。”
方歌吟道:“前輩卻以血車衝破了“星羅大陣”,挽救了武林同道……那些黑衣高手,真個是昔日名震武林的“普陀廿神龍”,他們怎會……”
任狂又截道:“怎會?嘿,只怕他們在普陀跟歐陽獨一戰後,比我還慘,且受“忘憂林”那斯文敗類的控制,迷失了本性,變成了傀儡……其實大風道人的真正後盾,不在“七寒谷”,而在“忘憂林”、“七寒谷”只是他前鋒而已。”
方歌吟慷道:““忘憂林”?……武林三大絕地之一的“忘憂林”……”
任狂切道:“大風那牛鼻子老道,偷竊了“幽冥血奴”遺體上的武功,便來冒充蕭蕭天,嘿嘿嘿嘿……我告訴你,“血河派”自第一任掌門“血洗天河”盛長風始至第十一代掌門“血影神掌”歐陽獨止,邪門功夫,為蕭蕭天所學,正派武功,則原刻於車中,盡為我所學後,已將之削去……就算蕭蕭天死而復生,也不是我對手,何況大風那老雜毛……”
方歌吟聽他說話,目光散亂,顯然是神智未完全恢復,又知他將功力傳給自己,既足欣喜,又是擔心,因為他曾受宋自雪將內力悉傳後虛脫而死。
任狂冷笑道:“我吸你的血,吸至一半,毒力發作,反而以毒攻毒,使我神智清醒,本想你害了我,將你一掌殺了,但見你手執“金虹劍”緊緊不放,想你是宋自雪的弟子,他英雄一世,收的弟子豈有庸人?我既已無活望,為何不薪盡火傳,將功力盡傳於你?我任狂做事,向不考慮,做了也絕不後悔,只是便宜了你這小子了!”
方歌吟又感激、又慚愧,任狂將功力盡悉傳了給自己,卻反遭自己血液所毒斃,甚是不能心安;又聽任徵讚譽師伯,心中十分欣喜。他跟宋自雪相見時,宋自雪已音容盡毀,只教練劍,不談往事,方歌吟怕勾起他的傷心事,也不敢多問,唯一從外得知宋自雪過往種種,便熟欲知道得一清二楚,卻又怕激怒任狂,當下想問又不敢問,任狂目光銳利,一眼就看得了出來,道:“我跟宋自雪,系在那黃山一戰上識得。我開始以為那“三正四奇”,盡是浪得虛名之輩,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是黃山一戰,他們四人聯手攻我,卻讓我知道他們各有所長,而在合攻之際,宋自雪是最年輕,又不願乘人之危,雖然聯手,但總待我擊退三人後,要乘勝追擊的時候才出手攻我。”方歌吟見任狂談起掌門師伯的種種往事,不禁用神傾聽。
任狂又道:“宋自雪的武功,與我相去甚遠,卻敢跟我單打獨鬥,這份膽識不小。我墮下黃山後,神智時好時壞,而又跌得半死不活,便是他下山來相救。”
方歌吟不禁“啊”了一聲,失聲道:“是師伯下山來救你?”
任狂一笑,神情甚是落寞:“我一生縱橫天下,卻曾受三人之恩,你師伯使是其中一人。我神智稍復時,便問他因何相救,他不在乎地說:“若我不救你,他日我天下無敵時,找誰去比試?”我大怒而起,道:“我任狂不受人同情悲憫,來來來,你趁我負傷,一劍殺了我使是!”他一聳肩道:“我們四人打你一人,不公平,我把你醫好,再跟你打過。”我冷笑不信:“你若將我醫好,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