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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淚水,然後,又害她哭得更悽慘,只是使她落淚的兩個緣由迥然不同。
前者,是她多害怕自己的所做所為會讓他鄙視她,怕得忍不住哭了。
後者,是他以燙得像火炭的唇,吻遍她馨香娉婷的嫩軀,翻騰她的意識,吮盡她女孩兒芳芬迷人的香息之後,他堅決貫穿她青嫩身子時,初嘗的疼痛,教她淌下淚珠……
“在想什麼?臉上有可疑的暗紅哦。”嚴盡歡的調侃,將思緒飄遠的夏侯武威拉回現在。
才女孩垂著淚水,哽咽喃著她不壞,在榻上妖嬌披散著黑綢長髮的魅人柔弱,承歡時雙頰緋紅、無助攀緊他的手臂,害怕他會搗碎她一般的哆嗦啜泣,喊著一聲一聲夏侯的情景,只是許久前的一段記憶。
烙得教人難忘的深刻。
那日,他抱了她,直至今天,才有兩人糾糾纏纏的點滴。他後悔過,若當時自己更有剋制力些,會不會她早就膩了他,早就願意把她的心思轉移到另一個男人身上?
他不是沒想過要負責,一個姑娘將純潔身子給他,他豈能置身事外,假裝一切與他毫不相干?
但她不曾提過成親的要求,不拿女孩家的貞潔來逼他娶她——若她開了口,他絕不會拒絕。然而,她仍是不避嫌地當眾親吻他、軟賴在他身上、討著要他抱,除此之外,她什麼也不多說、什麼也不要,讓他覺得自己像個供她享樂歡愉的男寵,可以給她溫暖、可以陪她玩樂,想要名分,門兒都沒有。
尉遲義已經不再戲稱他是“姑爺”,而直接衝著他叫“男妓”,不過在他狠狠揍過尉遲義一頓之後,他才識趣道歉,併發誓以後絕不再犯,不拿這個當笑話。
“怎麼?看我剛淋浴完粉嫩可愛,又想要了嗎?她輕咬他的耳,咯咯愉笑,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著他,一根蔥白玉指,在他胸口畫圈圈。
“別鬧。”他除了這兩字,找不出其他能斥責她的字眼。
“假正經。”她笑啐他,趁他雙手抱著她,沒法子阻止她的戲弄,她盡情撩撥他,指腹一會兒盤旋在他胸口,一會兒又爬到他的喉結,想就此逼出他的悶吭,像每回在床第之間,男人面臨極致歡快的邊緣,難以壓抑的激情粗喘。
夏侯武威腳步加快起來,視她為燙手山芋,恨不得三兩步飛馳回房,直接把這作弄人的小妖女狠狠甩上床,再逃她逃得遠遠的——
雖不是飛,亦相去不遠,他以輕功回到她的閨園,膝蓋頂開門扉,迸她進房,閨閣的小廳圓桌上,擺滿膳食,她睡醒迄今,還沒吃呢,早膳和午膳全混在一塊兒了。
貼心的丫鬟小紗,挑選許多色美味兼具的料理,熱騰騰竄著輕煙、飄著菜香,不敢讓主子餓到。
嚴盡歡確實餓了,先填飽肚子,才有精氣神繼續調戲他。
她要夏侯武威將她放在紫檀圓繡墩上,小紗靈巧填滿一碗香米飯,擱於她面前。
她舉箸先夾了最喜愛的酥炸小魚入口,也叫他坐下來一塊兒吃,他淡淡說“吃過了”,站在她身後,看她食慾不差地扒了幾口飯咀嚼。
不經意地,他瞧見一旁小几上的空碗,碗裡仍有些許的殘藥,他知道那是何物。
他眸子微眯,以近乎瞪視的目光在看它。
每回縱慾過後,它便會出現在小几上,被她喝得精光——用以防止懷孕的湯藥。
她總是乖乖飲盡它,沒聽她抱怨過苦。她明明是一個最討厭苦藥味的女孩,每回生病吃藥就像兩軍交戰,她化身為最頑固的敵軍,死咬著嘴兒,不許誰將湯藥送進她口中,她可以一連打翻二十碗婢女辛苦熬來的湯藥,管他浪費多少銀兩買來的,不喝就是不喝,最後被尉遲義推出去與她捉對廝殺的他,不得不使出撒手鐧,以嘴抵嘴,強灌!
我去幫你弄藥,萬一有孩子,你我都麻煩。
當年,自己怎會說出這種畜生話?夏侯武威也不明瞭,或許是理智清醒之後,發覺自己與她生米煮成熟飯之際,氣惱自己毫無定力,於是迂怒在她身上了吧……
他不想要孩子。
一方面是雙方都太年輕,另一方面他怕自己是個差勁的爹親,因為,他也曾經有個親情淡薄的父皇,連妻兒都能殺的父親……他繼承著那種男人的血統,他不確定自己是否相同,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像嚴老闆樣,成為那般教後輩欣羨不已的好爹爹。
他記得她聽見他說完,臉上表情沒有太大變化,若真要說有,原本雙頰有著女孩子家含羞帶怯的紅豔彤雲,緩緩褪去了粉色,變得白皙,然後,她點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