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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即,趙員外便叫人牽了馬來,又吩咐莊客擔了魯達的包裹行李。魯達忙也抱拳辭別金老漢父女,便與趙員外一同上馬,徑投城外的七寶村而來。
二人快馬加鞭,不多時便到了莊前。請得魯達下馬,趙員外便一把拽住他的手,直至大堂之上,一面叫人殺雞宰羊、置酒款待,一面又讓人收拾客房,好叫魯達晚間歇息。
魯達抱拳謝道:“灑家粗人一個,別無所長,承蒙員外抬舉錯愛,不知如何報答?”
“四海之內皆兄弟。”趙員外笑著推卻道:“小人敬重提轄為人爽快、耿直,一見如故,再言報答之事,豈不生分了?”
魯達笑而不答……自此,他便在莊上住下了,趙員外每日酒肉款待,奉若上賓。
就這般過了十餘日,相安無事。忽一日早間,魯達與趙員外正在院中比劃槍棒,金老漢突然跑了進來,滿頭是汗。放下棒子,趙員外慌忙扯來毛巾讓金老漢擦拭,又端來了茶水。
金老漢接過毛巾,胡亂擦了一把,又接過茶水,因為喝得太急,險些被嗆到了。
魯達性急,忙問:“老倌兒,你如何這般著急?”
金老漢放下茶杯,見四下裡無人,便對魯達道:“恩人,休怪小老漢多心。前日裡小老漢請了恩人到樓上吃酒,員外誤聽人言,引著莊客前來廝打,雖說後來被喝散了,但街坊四鄰都起了疑心,說了開去。昨日有那幾個衙門裡公差到鄰舍打聽,只怕要來莊上捉拿恩人,小老漢唯恐一時疏忽,害了恩人性命,故而一早跑來相報……”
“若是這樣,灑家這就收拾行裝,離去,免得遷累你等!”魯達說著,轉身便要走。不料,趙員外卻將他一把拉住了,勸道:“提轄休急,公差只是四下打聽打聽,未必有事,再者小人莊上也不是那些公差想來便來的……提轄暫且坐下,我等再思量思量,再做計議。”
“是啊,”金老漢也道:“員外說得有理,恩人莫要著急離開。”
“也罷,灑家聽二位的便是。”魯達點了點頭。
忽然間,趙員外又道:“小人與提轄大人一見如故,實在不願提轄就此離去,只是若留得提轄在此處,唯恐有個山高水低,小人委實擔待不起――趙某思量再三,倒是有個去處,足可讓提轄安身避禍,只怕……”
卻見趙員外猶豫了,魯達忙道:“只怕什麼?――員外但說無妨!”
趙員外接道:“只怕提轄不肯去那個地方呀?”
魯達道:“灑家犯了人命官司,如今官府緊逼,但有去處,如何不肯?”
“如此甚好!”趙員外點了點頭道:“此地北去三十里有座名山,喚做‘五臺山’。山上有座寶剎叫做‘文殊院’,原是文殊菩薩道場,寺里約有五七百個僧人,為的長老法號‘智真’,與小人相識。我家祖上曾捐獻許多錢物在寺裡,是該寺的檀越【註解1】,趙某曾許諾剃度一個僧人到寺裡,已早早買下一道五花度牒,只是不曾有個合適的人隨了我這樁心願。如若提轄同意,一切費用都由趙某籌辦――只是不知提轄肯否剃去做個和尚?”
聽了趙員外說了這麼多,魯達只記住了兩個字,那便是“和尚”,他萬萬沒有想到趙員外會提起這麼一個去處,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因為他知道和尚要守戒規,不可殺生、偷盜、邪淫、妄語,更重要的是不能吃酒肉。這不吃肉倒也罷了,但酒可是他的命根子,如何是好呢?
魯達心中好不煩躁,不禁伸手在頭上亂抓了一通。忽而,他轉念一想,如今自己惹下人命官司,官府緊逼,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去做了和尚又無妨?再者說來,如果拒絕,有恐拂了趙員外一片好意。
如此思量了片刻,魯達便笑道:“灑家是個愚魯粗人,如今犯下殺人死罪,哪裡不是去處?承蒙員外做主,灑家便去剃度做個和尚,又有何不可?”
“既是這樣,便好、便好……”趙員外和金老漢輕輕點頭應道。儘管讓魯達去寺裡做和尚,他們二位都有些不願意,但是權衡再三,也只能如此了。
這般計定,趙員外立即吩咐了一個莊客打馬徑去五臺山通報,又命人宰殺雞鴨牛羊,準備酒宴,要為魯達踐行。當然,魯達也不客氣,他心知此去五臺山,要守那清規戒律,也不知何時才能得一頓好酒好肉,於是狂飲濫喝,毫不顧忌,過了晌午便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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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1: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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