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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將妖神押赴天曹,令愛可保無虞矣。”惠氏拜謝,回房看女兒,那小姐倏然甦醒。惠氏忙問:“我兒,你向來為何如此?真憂死娘也!”舜華道:“失琴之時,見一白臉勇士,挾我至一大殿中。有一花臉穿紅袍的將軍,迎我進去,兩旁樂人吹打,喝我同拜花燭,被我毀罵一場,不肯同拜。那花臉賊將我囚在冷室中,我終日毀罵。適見幾個錦衣人手執刀斧繩索,綁縛那花臉賊去了,又引我回來,方得甦醒。”惠氏把杜元帥擒妖之事說,舜華不勝感激。
天色已曉,杜伏威令家憧到家廟中取琴,果然在神櫃之下。家僮將琴獻上。杜伏威接在手中,細細展視,果繫好琴互但見:
背斷梅花雷氏,尾焦蔡子中郎。天桐地梓合陰陽,音韻清和調暢。
三嘆朱弦洞穴,一聲阿閣鳴凰。當年師曠審精詳,堪愛繁奇嘹亮。杜伏威玩之不忍釋手,就命焚起香來,轉軫調絃,彈一曲慢商調《廣陵散》,乃當年姚、褚二仙所傳也。其曲小序三段,本序五段。正聲十八拍。亂聲十拍。彈畢,誇獎琴音不已。想此琴之音,與天主樓中玉琴無異,真無價之物也。玩索間。忽見惠氏走出堂來萬福道:“感元帥爺法力,女兒舜華平復如舊,無以為報。適才爺彈琴之時,小女扶病出來竊聽,他道《廣陵散》自嵇仙歸天之後,無人傳此真派,帥爺獨精此曲,不知從何得來,恁般精妙?但可惜不全,尚有後序八段,乃袁孝己所續。小女記得親切,願傳帥爺,以報活命之恩。”杜伏威大驚,暗思:“天主傳我時,原說還有後序八段,留之不傳,以待他年姻緣配合。今此女能彈,莫非姻眷在此,千里能相會乎?”心中已有調和琴瑟之意了,乃佯應應道:“多謝令愛厚情,目今軍務倥傯,無暇及此,容日領教。”便教起馬,致謝出門。惠氏跪送說:“小女專候帥爺車駕回來,草環相報。”伏威拱手而別。將校簇擁前進,忽見村口有一大廟,扁上寫“太保行宮”四字。杜伏威問是何神,居民道:“是河神花花太保之廟。”伏威怒道:“如此妖神,不宜供奉!”喝軍士將神像打倒,立刻拆毀其廟,木料磚瓦,付保正修了學宮。
杜伏威回至朔州,大小將士迎接入城,設宴洗塵。伏威將傅小姐失琴被魅之事對眾人細說,又道:“我觀傅嫗嫠居賢淑,其女因教可知,意欲求為正室,不識可乎?”查訥道:“傅小姐既是司農侄女,乃閥閱名家。母賢,其女必正。元帥聘為夫人,必能內助,有何不可?”薛舉笑道:“忠臣之女,作配俊傑,門戶相當;況傳琴之意,夙緣有在,即當遣聘成婚,攜帶小弟吃一杯喜酒。”杜伏威道:“婚姻之事,蓋由天定。不可造次。必須稟過住持爺,方可行事。”查訥道:“不然!今且先遣聘禮,待稟過林爺,然後完親,又何妨礙?”杜伏威依言,備黃金一百兩、白金五百兩、彩段二百端、明珠二串,挽查訥為媒,花紅鼓樂,送至成州縣傅小姐家裡來。惠氏接見,查訥備道杜元帥求親之意,僕從獻上禮物。惠氏大喜收了,排席款待,送上小姐庚帖。查訥相別,回朔州覆了杜伏威的話。親事已諧,俱備歡喜不題。
再說繆一麟軍馬打至長道縣界,忽見一軍校跪於馬前稟道:“小人是樊將軍差來奉書於元帥爺的。”繆一麟收了書,帶那人回朔州府,見杜伏威等。禮畢,將書獻上。同拆看得,書曰:
沐恩辱將樊武瑞薰沐百拜恩主杜元帥大將軍並思主薛元帥大將軍
麾下:罪朽被擒,自分幽冥之客;感蒙洪造,慨存螻蟻之生,雖粉骨碎身,
不足少酬萬一。匆匆拜別,未悉鄙衷,有一緊要重事,失於稟聞。杜思
主先尊都督大人,當年蒙詔捐館,太夫人與夫人相繼棄世,三位靈車,寄
於武平郡城外荒土之內。牛進暗差人焚化,帶回朔州,埋在郊外翠微觀
後糞窖之側。可憐,可憐!十餘年杳無知者。杜元帥可速差人取之。
薛恩主先尊將軍大人,昔日劍山與陳玉交鋒,中計落阱,自刎坑中。尊
首已獻朝廷,豪骨尚埋土內。雖經日久,蹤跡可尋。薛元帥亦宜差人取
之,擇地安葬,以盡二恩主人子之心,此亦瑞之少報效於臺下也。他日
重逢,當效草環。萬惟臺照不悉。杜伏威看罷,踴躍稱謝道:“父母骸骨,許久不知下落,晝夜彷徨,睡不安枕。今得此訊息,勝如登大寶矣!”薛舉道:“父親骸骨未收,人子之心何?久欲求取,無蹤可尋。今幸樊將軍傳示。真天地之大恩也!亦足以報父矣。”問:“樊將軍今在何處?”軍校道:“樊爺付書之時說,往終南山修道去了。”杜伏威、薛舉向南拜謝,取銀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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