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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即天花板上一隻別緻的水晶吊燈,黑紗籠罩用紅色的水滴形水晶做裝飾,從黑紗中透出幽幽的燈光,既有水晶燈的華麗,又避免了燈光太強,燈光更柔和。
光線裡,一隻修長的手捏著溼潤的小方巾探向她的唇,轉移了她的視線,文童愣愣看向手的主人,————過分美麗的眉眼間有暖陽般的柔軟,可,文童見到,只有本能的瑟縮。
童夏看上去並不在意,他只是彎了彎唇,站起身躍過文童的身體調整了下她左側吊瓶上輸液的滑輪,文童這才發現自己左手腕打著點滴,“你真能睡,三天了,”他穿著件簡潔的白襯衫,袖子均捲過手肘,領口兩顆釦子不羈地解開著,眼底隱隱有疲倦的黑影。文童只望著他,身體都緊繃著,她是害怕他的。
這是張純黑的大床,床單、她蓋著的薄被、枕套、床幔都是黑色。文童心底暗暗還是舒了口氣,她穿著件純白的過膝睡裙,頭髮,身上好象都被清洗過,披散的髮間還有幽幽的薰衣草香,她能感覺到自己被人好好照顧著。可,絕不會是眼前人,儘管他此時坐在床邊專注認真地用小方巾沾著水在輕輕摩挲著她的唇————“你睡覺象個孩子,老把被子踢掉,總以為你要醒了,你又睡沉了,什麼東西也不吃這怎麼行,只能給你打點滴,——…”他溫柔地給自己潤著唇,在耳邊呢喃著,如情人間的親暱細語。文童僵硬著身體愣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不過如果她能動,她會推開他獨自蜷縮在床角警惕地防範他吧,這可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此時,他再溫柔,也是個魔鬼!可惜,她身體依然虛弱地動不了。
童夏當然也感覺得到文童有多緊張,可他不介意,介意什麼呢,這可是個身心都受了傷的孩子啊,而且,傷,都是他給的,想到此,童夏的笑意更柔軟了。方巾放進一旁的小銀盆裡,童夏俯身雙手支向文童的腋下,文童嚇地向後一縮,雙手緊緊握住了他的雙臂想躲避,“你睡時間太長了,坐起來一點兒不舒服些嗎,”原來他只是將自己抱起來一點兒,還從旁邊抓過一個抱枕放在了她身後。他傾身過來時,文童聞到他身上和自己有一樣的淡淡薰衣草香。
為她仔細捻好了薄被,童夏又小心移動了她手腕上的點滴,象精心照顧一個虛弱的孩子。“想吃什麼嗎,”他側身坐在床邊,撫著她頰邊的發,柔聲問她,文童眼睛都不知道放向何處,心中有太多個疑惑,還有太多的驚懼以及憂傷,————這個男人什麼意思?他想對自己怎麼樣,極夜呢,極夜————想到極夜,文童痛苦地閉上了眼,撫摩在她頰邊的手讓她想哭泣,她慢慢咬住了自己的唇,越咬越緊————感覺頰邊的手已經撤去,可,那道視線————文童靠在抱枕上歪著頭試圖將整張臉都埋進枕背裡,黑髮遮住了一切,文童細細啜息著,象在小小地哽咽,童夏雙手插進西褲荷包裡,立在床邊看著女孩兒。眼光一流轉,慢慢側過身,“魑蜒,”只是不大的一聲,立馬推門恭敬進來一個黑衣男子,“帶進來吧,”童夏又看向床上的文童,淡淡說了句。黑衣男子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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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爭取將來的美好而犧牲的人都是一尊石質的雕像。”
“生命賜給了我們,我們必須奉獻於生命,才能獲得生命。”
文童當然聽見了那聲淡淡的“帶進來吧”。她很害怕,害怕極了,是極夜———不!此時,你怎能忍心讓她再次見到那個傷痕累累的男孩兒,特別是,那裡面有了份屬於她的罪孽!
文童側臉埋在背枕裡越來越深,雙手緊緊抓著被單。就象有隻看不見的黑手扼住了她的喉管,她啜不過氣,只能不住的靠呢喃名言得以啜息,這彷彿已經成了習慣,她總在心底不由自主想著念著那些名言,語無倫次也好,思路清明也好,那些名言就象佛咒一樣長進了她的意識————“你在說什麼,”童夏雙臂隨意地撐靠在黑色大床前的橫欄上,他發現女孩兒嘴裡一直呢喃著什麼,很是有趣,誰知他只是這樣輕輕一問,床上的女孩兒象受了莫大的刺激,一下子坐直身子,“一個人的犧牲,並非替人做苦工,而是為你自己。如果你在獻身的時候不覺得快活,還是去你的罷!你不配生活!”
文童虛弱的身體說出的話只能象柔軟的水,可,這樣氣勢磅礴的語氣,————她甚至還在不停的啜息,眼睛努力瞪地圓圓的,她在看他嗎,童夏有些失笑,她眼神裡的氣焰彷彿只是在為自己燃燒,她誰也沒看,她在看著她自己。
童夏看見這樣的文童,心中竟然莫名地熱了下,微笑著,他走向床邊,站在一旁,一手還插在褲子荷包裡,一手伸出,微歪著頭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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