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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啊!
有一個蝨子誰還怕身上多一群蝨子。你身上就不生蝨子啊!
我身上還真不生蝨子了。
身上不生誰知道你心裡生不生,那點破事兒當誰不知道啊!
佟義滿聽了這話一愣,我也愣了,其實我就隨口一說,不知觸到他哪個爆點兒上了,就見這廝一拳衝我門臉兒來了,只聽眾人一聲驚呼,我鼻子一酸,熱乎乎的鼻血噴的那叫一個飛流直下,眼淚都嗆出來了,瞅著對面的雷貝貝小臉兒煞白,我一樂,嘿嘿,小樣兒,我嚇死你,倒下去的時候我頗有點悲壯的感覺。大傻妞的腿很軟很舒服,意識有那麼點兒回來的時候我再一次睡了過去。
就為這一拳,佟義滿算是勉強同意了樂隊的名字。於是,全體透過。怎麼看我都有點勝之不武,可不知為什麼,小學那件事之後,我對這個詞特別敏感,或者說我還惦記著,那隻翡翠麒麟。
是的,我惦記著,我想要一把好吉他,這種慾望已經散佈我全身每個毛孔。佟義滿是可以借給我吉他,他家條件很好,是我想不出來的那種好,不然他不會輕易弄來樂隊的樂器,可能我們都是陪著他玩,實現他有自己樂隊的夢想而已,他們倆怎麼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需要一把自己的吉他。
我讓佟義滿跟我一塊去,幹嘛?偷麒麟。我要讓他看看,看看什麼叫見過一眼忘不掉的好貨。
寶,你爸化秦瓊了……,佟義滿從牆根邊縮回腦袋,黑漆漆的眼眸在月光下爍爍發光。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麒麟日誌(8)
我爸要是秦瓊,你爸就是尉遲恭,跟那破廠子房門口守著,咱誰也好不了。我順著牆邊兒邊瞅邊幽幽的來了這麼一句。
秦寶你說話不各應人你嘴上生瘡是吧。
你好好說話滿嘴道義我也沒看見掉出金子來。
……我怎麼就這麼後悔我跟你出來做這事兒了呢!
在鬥嘴這個腦力活兒上,佟義滿從來沒有贏過我。這讓我很欣慰。
我爸最近不知怎的,老在院子待著,上次看見他跟院子裡練功,很有些要操起家當開始唱崑曲的意味,今天他拎著把二胡,衝著門口的方向站了會,就坐下來開始拉著琴唱戲了。我以為他依舊唱他的《秦瓊逃關》,琴拉的是一個悠長慼慼,二胡這東西就是這樣,怎麼聽都抹不去一股哀怨悲傷的味道,要不怎麼小澤征爾要矯情的流著淚說《二泉映月》應該跪下來聽呢,斷腸之感這句話太合適了。
於是我爸跟院子裡拉琴,我跟院外邊細細聽,月色那麼好,琴聲那麼怨,然後我發現調子不對,這是一首沒聽過的……歌,可曲調似乎又有著點黃梅戲的韻腳唱腔,唱的好像是《女駙馬》又好像不是: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黃榜中狀元,中狀元,著紅袍,帽插宮花好啊好新鮮……這人間苦什麼,馬不能越千里,黃粱一夢二十年,依舊是不懂愛也不懂情,寫歌的人假正經啊,聽歌的人最無情……牡丹亭外雨紛紛,誰是歸人說不準,黃粱一夢二十年,依舊是不懂愛也不懂情,寫歌的人斷了魂啊,聽歌的人最無情,可我最愛是天然。
寶,你爸這唱的什麼歌啊,唱的我都快哭了,寶,……寶,誒,你怎麼臉都溼了……。
一首歌他來來去去的唱著,沒有開始沒有結束,聽的我絞得一陣心疼,我沒法回答佟義滿我爸唱的是什麼,我也沒解釋我溼了的臉,只能埋頭入膝,哭了個稀里嘩啦。
哭的差不多了佟義滿推我,寶,你爸叫你呢,別哭了,你爸,你爸……,我爸他怎麼了,我抬起了頭,……他來了……,說完他喊了聲叔叔好!看我爸那眼神比天上的星星還閃。小樣兒,那是我爸!
後面的事情才是我意料之外的矯情,我們站在院子裡,他進屋去拿了個箱子出來,一看那形狀……吉他……我我我就崩潰了,總之,那個狗血之夜,他老人家成功的撩撥了我發達的淚腺。佟義滿走了以後,他把那個翡翠麒麟給拿出來,裡三層外三層的開啟,本來就是你的,小寶,這東西本來就是你的,你那天哭著,帶著它來……。這翡翠麒麟是個老坑玻璃種,東西珍貴,我不敢給你帶在身上,一直給你放著,現在你大了該還給你了。
我爸說的這話我不太懂,又好像懂了,但真的不想懂。他把那麒麟掛我脖子上,我忍不住看它,冷幽幽的光澤,我想起了當年我媽的離家出走,想起了我那不成功的自殺,和我爸剛唱的那句黃粱一夢二十年,依舊是不懂愛也不懂情,果真是應了那句寫歌的人斷了魂,聽歌的人最無情。
我知道你這孩子腦子擰,什麼事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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