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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感同身受這種事,還要有相同程度傷痛的人,才能懂得其中的殤。
兩人都有些沉默,因為袒露過心事,之前的芥蒂彷彿一掃而光,而他們,好像是重新認識了對方。沉默的幾分鐘內,一種說不明的情愫縈繞於周遭,風輕輕吹來,吹走了滿頭愁絲,又吹開了新的世界。
就在蘇暮陽以為陳鴛鴦沒有話後,她忽然抬頭:“你忽略了我一個問題。”
“什麼?”蘇暮陽不解。
陳鴛鴦再接再厲:“你們提到的田菲菲,是怎麼回事?還有,什麼叫‘你為她出頭’?”
蘇暮陽看了陳鴛鴦一眼:“你聽得還真仔細。沒什麼,倒是你,以後要小心這個華正鵬,你雖然皮糙肉厚,又學了點防身術,但華正鵬是什麼人,你那點斤兩跟毛毛雨一樣,下一回就沒了。還有,記住你是女生的身份,瞬間變女漢子是幾個意思?我堂堂1米8的人居然還要你保護,你還真長本事。話說回來,你踢那幾下是繡花枕頭還是真練過?看著還挺像。”
陳鴛鴦抬了抬頭,順手做了個比劃的手勢,“你要不要試試,試一試就知道我是繡花枕頭還是真練過。”
蘇暮陽一把拍下她的手:“我才不跟你比。你沒事練什麼功夫,一個女生,打起架來比男生還狠,想想也是醉了。”
陳鴛鴦悶悶地收起手:“誰就准許只有男生練功夫?我們女孩子練點防防身不是挺好的,別把我說地跟經常愛打架一樣,我的輝煌戰績保持在小學以前。啊,想當年啊想當年……”
蘇暮陽卻不想再聽她的‘想當年’,涼涼地掃了她一眼,表示你臉皮真厚。陳鴛鴦到底皮薄,被他的眼睛一掃,臉立刻滾燙起來。她頓了頓,還是決定將心裡的擔憂說出來:“他們罵人確實不對,但你動拳頭也不合適。以後這種傷人又傷己的事情還是少做,你受傷了,會有人擔心的。“
聽到最後一句,蘇暮陽忽然抬眼看了她一下,眼神複雜,眼睛裡閃過太多陳鴛鴦不懂的情緒。陳鴛鴦看了,立刻擺手:“我說的是蘇阿姨……”
蘇暮陽卻沒再理她,快速地轉移了話題:“對了,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陳鴛鴦:“我出來找唐寧,七拐八拐就拐到了這邊。誰知會碰巧遇到你……”
蘇暮陽揚了揚手裡的水花:“這個地方是我先到,你是後來居上。算起來,你總是無緣無故地闖入我的地盤,一聲招呼都不打。”
一句話又讓陳鴛鴦的臉燙了幾度。她踢著腳邊的石子,聲音有些委屈:“我哪有,才不是。”
蘇暮陽卻不再看她,順勢躺在了石頭上,抬眼望天,擺出一個‘你不要再煩我’的姿勢。
準確讀取了蘇暮陽這一目光里正確含義的陳鴛鴦,果然很聽話地沒再多說一個字,她就靜靜地呆在一旁,也抬頭看著天上的雲捲雲舒,安靜地如同那些被風吹過的野草,如此和諧地融進蘇暮陽劈開的這一方平靜世界。(未完待續)
驀然回首,你成全了我的碧海藍天
見陳鴛鴦如此安靜,蘇暮陽不禁轉頭多看了她幾眼。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事實本身如此。恍然之間,他就發現此刻的陳鴛鴦,相比幾個月前在蘇園遇到的那個揹著雙肩包,神情有些落寞的陳鴛鴦,有些不一樣。究竟哪裡不一樣,他又實在說不上來。
從前他只顧著如何將陳鴛鴦趕出去,平常連多看一眼都覺得礙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事情就開始脫離他的掌控。彷彿他越努力,陳鴛鴦的存在感就清晰,最後清晰到他開始關注她的心情,她的表情……
這不是蘇暮陽的初衷,可這樣相反方向的結果,如今細細想來,竟然也沒有想象地那樣難以接受。彷彿一夕之間,他就預設了陳鴛鴦的存在,承認了她是蘇園的一份子。
此刻,蘇暮陽默默看向身側的女子,她低垂著頭,漸漸長長的頭髮被頑皮的清風吹亂,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不時撥弄著那些亂髮。陳鴛鴦手裡攏著的那些頭髮,就像一隻只貓爪子,一下又一下地撓著蘇暮陽並不平靜的心。
這種感覺,像極了初中裡那下著朦朧細雨的一天,他從外面回來,一抬頭就看見昏黃的燈光下,媽媽坐在鏡前細細描眉。她也似這般低著頭,頭髮披在一側,模樣好看極了,他站在門邊,第一次覺得他的媽媽是如此美,從男人欣賞女人的角度出發。這一畫面,幾乎定格在蘇暮陽的心田,抹也抹不去。
從蘇暮陽的角度沒辦法看到陳鴛鴦的全部面容,但這樣被碎髮擋住了大部分臉的效果,猶如詩人筆下‘猶抱琵琶半遮面’,從沒有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