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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家裡現在有多少積蓄?”主人突然問道。
“你說存款嗎?好像沒什麼存款呀。”女主人仍在忙著手中的活計。
“不會吧,我們結婚也三年多了,三年啊,積少成多,總會有一點的。快說,到底有多少了?”主人不過問家裡的經濟,每月工資全部上交,零花錢再向妻子討要,當然不清楚家計如何。
“什麼呀,還‘快說’,再快也還是那麼一點啊,大概有二萬吧,算不上積蓄的。”
“才二萬?不會那麼少吧,我每月的工資可都交給你了。再說,你不是也在上班嘛。”
妻子辯解道:“我做倉管才能有多少?還不到一千塊,和你的工資加起來也不到四千呀。開銷那麼多,每月還要還百瓷二千塊,哪裡還剩得下。”
主人面色沮喪:“這不行啊,做了那麼多年倉管,還是不到一千多塊?你是怎麼管的?下個月要多賺五百回來。”
“哎呀!”妻子大叫一聲,“怎麼可能嘛,我想多拿五百就能多拿五百?你自己賺不到錢,卻找妻子的麻煩。嫌我賺得少,你多賺五百不就行了,不是一樣賺不回來嘛。”
主人無以對,只好轉換話題:“還欠百瓷多少?”
“已經還了三萬多,大概還欠四萬吧。”
“不象話!”主人怒道。這句話不知是說妻子還是百瓷,說妻子?好像沒有道理,那是說百瓷?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好像更沒道理啊。主人總是這樣,稀裡糊塗地罵上一句,不但罵得毫無道理,連罵誰都搞不清楚。
主人繼續道:“下個月開始,每月只還百瓷一千,要增加存款才行。”
“還百瓷多少,只要你和他談妥就沒問題,只是怎麼突然關心起存款了?”女主人不解地問道。
“百瓷說了,現在大學學費高昂,這樣下去,將來可能真的會交不起子女的學費。這可不得了,要死人的。”主人語氣凝重。
“什麼要死人的?誰死了?”妻子不悅,不喜歡“死”之類不吉祥的詞。
“唉,那你別管,說是死了很多人呢。到時我要是死了,你老年守寡可不要怪我。”
“胡說什麼哪,交不起子女的學費就尋死?沒出息。再說,現在連孩子都沒有呢。等小孩上大學,怎麼也要二十年吧,好歹你也是個大學老師,難道會交不起子女的學費?大學老師都交不起學費,那普通人怎麼辦?政府總不會不管吧。”一通搶白之後,女主人收拾好衣服,回臥室去了。
女主人走後,主人委頓在沙發上,再次陷入冥想之中。小子施展通靈之術,探知主人思緒如下:
改革開放以來,國力日漸強盛,教育更是得到極大發展,和二十年前相比,大學生的在讀人數何止增加了幾十倍?但在如此大好形勢之下,卻有人卻因交不起學費而自殺,這不是給教育抹黑嗎?不但不尊重自己的生命,更對不起國家。如果只是一個個案還好,萬一如百瓷所說,真的經常出現,豈不成了成績上的斑斑汙點?必須要阻止因學費自殺的情況,可是,這自殺防不勝防,怎麼去阻止?莫非一定要退回到幾十年前,大學學費由國家全額負擔,那教育一定會萎縮的,豈不成了倒退?都是那個自殺的傢伙不好,有什麼好自殺的嘛,不自殺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憑空製造矛盾,唉!
主人靠在沙發上,手捂腦門,這副模樣一定是沒想出個所以然。小子禁不住搖頭嘆息,其實,在小子看來本就不該有什麼矛盾,一切都是因為人性惡劣造成的。小子早就說過,人嘛,都是一些自私的傢伙,權利在握之際,便會想到“吾此生有涯而教育無涯”,自然更傾向於利己的目前問題,比如,辦公大樓年久失修有失光輝形象;為了密切幹群關係上山下鄉深入交流;改善自身生活條件以便開展工作等等,無一不需要大量金錢,如此只好犧牲不能立竿見影的教育了。
所以嘛,問題全在人類的私心本性上,如果能限制了實權者的貪慾,一切問題自然就不存在了。不過,怎麼限制呢?好像只有制度才能解決。唉,這就離小子的生活太遠了,還是交由主人去琢磨吧,畢竟他才是生活在制度之中的,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決才是。
觀家裡的食譜,按今日中國的生活標準,仍是粗茶淡飯。主人的確不富裕,這樣下去,將來交不起子女學費倒真有可能。這可危險,主人雖然抨擊剛才的自殺者,但由此也看出他的腦筋更轉不過彎來,到時說不定一樣要自殺呢。更何況主人反應遲鈍,當然不會笑容留在臉上即自殺成功,是無法含笑九泉的。不僅如此,恐怕會煩惱三天,然後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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