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似乎要震碎我的骨頭。
我開啟車門,跳進車裡。車子啟動了,慢慢暖和起來了。我看到座位上放著一件破舊的夾克,跟漢克穿的那件很像。我拿起來穿上,緊緊地縮著身子。很快,漢克也進來了。
“你看到那件外套了?”
“我不可能看不見。”
“我以前出海的時候,經常穿著它。”
“看上去是這樣的。”
“這件外套真的很不錯。”
“現在穿著真是很管用。”
“我知道你沒有外套,而且據我所知也沒有別的衣服,所以我想讓你穿上它。”
“謝謝你,漢克。非常感謝。”
“別客氣。”
“我真的非常感激。謝謝你。”
“別客氣。”
漢克掛上車檔,駛出了戒癮中心,向小鎮開去。漢克全神貫注地看著路,我則看著窗外,胡思亂想。
認識她不到一個月,我就瞭解到她的不少情況。她來自康涅狄格州,父親是紐約著名銀行家,母親打網球和橋牌,是當地老年社團的主席。她本人就讀於新罕布什爾一所有名的女子預科學校,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從沒交過男朋友。
有一次,我的一個朋友問我能否幫他搞到一些毒品。我知道他不吸毒,於是就問他誰要毒品。他說是給一個叫露辛達的女孩子的,這女孩子當時正跟他同居。我說,我必須先看看這個女孩子。他於是就把房間號告訴了我,我找了過去。
門開了,她正站在那兒。她又高又瘦,金色的長髮像是粗粗的絲線,眼睛純潔的像北極的冰。
“嗨。”
每一個細胞都癱瘓了(5)
我呆呆地看著。
“我能幫你什麼?”
我想開口說話,卻說不出來。我的心怦怦地跳,手不住地哆嗦,我感到暈眩,激動,害怕,自卑。我沒說一句話,轉身跑開了。我跑回自己的房間,拿起一大瓶酒,一口氣灌了下去。我的心仍在怦怦亂跳,我的手仍在哆嗦。平生第一次,不是因為酒精或毒品而心跳,而哆嗦。平生第一次,即使是酒精和毒品也不能驅趕走這種感覺。
我們的車開進了小鎮。小鎮空空蕩蕩,沒有車,沒有行人,看不到年輕的母親帶著孩子散步,也不見老人們坐在椅子上,邊喝咖啡邊聊天。商店仍在開門營業,卻根本沒有生意。外面惟一能看到的就是雨雪,還有大風、響雷,而且越來越猛烈。
我們把車停到上次停車的那個地方。漢克關掉髮動機,開啟雜物箱,拿出兩個又破又舊的黃色網球遞給我。
“我想你可能用得上這個。”
“為什麼?”
“除了打魚和開車,我其他什麼都不懂。但我有一種感覺,你今天可能會很遭罪。”
“可能是吧。”
“你不用止痛藥或麻醉劑,至少你在戒毒所治療期間不能用。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東西就是這兩個網球了。當你疼痛的時候,可能用力攥著它們。”
我接過這兩個網球,用力攥了攥。“謝謝你。”
我們下了車,一起走上通往牙科醫生辦公室的臺階。門開著,我們走了進去,我在候診室的沙發上坐下,漢克則走到接待處,跟接待員說著什麼。《大象巴芭》畫冊就放在我面前,我順手拿起來翻看著。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看過這本書,而且愛不釋手。我曾經想像著自己跟巴芭是好朋友,在一次又一次的歷險中,都有我與它相伴。當它登上月球時,我跟它在一起;當它與埃及盜墓賊搏鬥時,我也跟它一起搏鬥。在薩納納,它從象牙偷獵者手中拯救了它的大象女友,我幫助它們一塊兒逃走。我喜歡大象巴芭,我願意成為它的朋友。在我的童年生活中,曾有過很多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但大象巴芭是為數不多的快樂記憶之一。我和大象巴芭要踢死那些可惡的混蛋。
漢克回來了,在我旁邊坐下。
“他們正在準備接待你。”
“好的。”
“你準備好了嗎?”
我舉起手裡的網球。“準備好了。”
“想想你補好牙後的樣子,真的挺有意思。”
我站在那裡。“我一會兒就回來,漢克。謝謝你。”
“別客氣。”
我向那扇門走去,護士正在那兒等著我。當我從她身邊經過時,她非常小心地躲著我。我一下子被從對過去的美好記憶中拽回到現實中。我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我是一個酒鬼、一個吸毒的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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